舒妃還想著要留下來幫襯,隻是剛才站在雪地之中,到底是沾濕了鞋襪,於是急著要回永壽宮之中換了,臨走之前還告訴金秀,“你有什麼事兒要幫襯,隻管叫人來告訴我,你且放心,我一定是不會出宮亂走的!”
容佩一直守在金秀身邊沒有說話,等到舒妃也走了,金秀才從袖子裡頭拿出了那個錦囊,打開取出了裡頭的東西,讓容佩來看一看,“姑姑你看看這是什麼東西?”
錦囊取出了一個布偶做的小人,渾身雪白,頭上一圈用的黑色的布,意為頭發,上頭還用朱砂寫的的密密麻麻的字兒,那些字體十分潦草,看不出什麼字跡來,那小人四肢俱全,還在臉上畫了一個笑臉來,隻是那個笑臉看上去陰森可怕,小人的下身,紮著一根粗粗的簪子,把小人都貫穿通透。
容佩見多識廣,素來是很少激動,可見到這個東西之後,也不免露出了震驚之極表情,“怎麼會是這樣的巫蠱之術!”
“這是詛咒人偶!”容佩說道,“多少年了,宮中都沒出現過這樣的事兒!隻有前朝麗妃做了這樣的事兒來詛咒華貴妃,被孝敬皇後給查獲,證據確鑿,無從抵賴,先帝念她侍奉多年,不忍心處死,隻是把延禧宮鎖住,其餘的奴才儘數處死,隻留下麗妃一個人,一直等到麗妃發瘋自儘,這才把延禧宮打開。”
“而且因為麗妃住在延禧宮之中還有不少嬪妃一起住著,那些嬪妃拷問之後確定無事,這才放過,但也是住在冷宮了,一輩子不複得見皇帝。”
“華貴妃,想著也是和如今的容妃娘娘一樣得寵罷?”金秀歎氣道。
“是的,而且那時候年大將軍剛好在宮外得力,萬歲爺也頗多寵信,出了這一檔子事兒,先帝勃然大怒,更是追責麗妃的母家,以管教無方的名義,將麗妃母家上下八十幾口人,發配寧古塔,不得回京,這也算是昔日的一場大獄了。我那個時候還是小宮女,也見過這樣慘烈的情況,教導我們的嬤嬤說了,在宮中任何事兒都可以做,就算是聽主子的命令處死人,也算不得什麼,但這個巫蠱之術,決計不能做,若是知道了什麼,若是自己個不想死,那麼必然是要即刻舉報,不能夠自己個被牽連進去,這個事兒,沾染上幾分,就是個死,知情不報也是一樣!”
金秀雖然沒有親自處理過這個事兒,但史書上是多少慘烈的教訓,都能夠知道一二的,所以一見到了這個錦囊之上的東西,心裡頭就知道這個事兒不能和光同塵和稀泥就過去了,皇帝若是知道了,皇帝必然會知道這個巫蠱之術,知道這個東西害死了容妃肚子裡的龍胎,隻怕是任何人都不能承受得起皇帝的怒火。
鐘誠也走了進來,垂著手,“八福晉已經在偏殿看管起來了。”
“這個東西,鐘公公,有沒有和萬歲爺稟告過了?”
“還沒有,萬歲爺已經吩咐,這個事兒,交給了十二福晉處置,想必在沒有結果之前,萬歲爺並不想知道這裡頭的事兒。奴才是這麼覺得的。”鐘誠說道,“不過奴才覺得,若是萬歲爺問起,奴才是要如實回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