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絕沒有的事兒,”納蘭永寧笑道,“今個一來,才知道金秀侄女兒心思細膩,才乾了得,我以前竟然都不知道,可見世兄你不厚道,咱們家既然是通家之好,如何能夠這樣自己個藏著好女兒,不拿出來給世交府上認識認識的道理呢?”顯然,從言語上聽出來,納蘭永寧對著金秀十分的青眼有加,這樣讚許的話兒都說出來了,納蘭永寧朝著屋外喊了一聲,一直守在外頭的長隨迅速的進來聽吩咐,“告訴家裡頭,隻要是世兄這裡的金秀侄女兒來,若是我在,就直接通傳,若是我出門去,就帶到太太那邊去,聽見了嗎?”
“。”
納蘭永寧這會子可真的要走了,時候不早,富祥請納蘭永寧留下來用飯這話也就是玉芬不在麵前,若是被玉芬聽見了,隻怕是當即要跳了起來,這家裡頭還有多少餘糧?怎麼就夠招待人家的?寧老爺這樣的人,難道就是簡單家常炒幾個菜就夠了?總是還要再去四牌樓邊上的大酒樓“步步升”,請四個涼菜四個熱菜並兩壺好酒來招待這才像樣,可自己家裡頭這還能有請客的資格嗎?還有錢嗎?就知道打腫臉充胖子!
所幸納蘭永寧也知道自己個不合適在這裡頭久待,畢竟兩家不是一樣的人家,自己若是呆久了,再還留下來吃飯,這可就是沒有什麼眼力價了,“如何可以再叨擾?”納蘭永寧笑道,“今個是中秋佳節,乃是闔家團圓之日,我若是再待下去,未免也太不識相了,再者,我府上也等著我回去賞月吃月餅呢。今日清談已然儘興,若是過了度,那反而不美了。”於是就要起身離開。
富祥原本有些恍恍惚惚,這時候也隻是應命和金秀一起送出去,金秀看到了父親的樣子,突然想到了什麼,昨個的事兒,富祥適才已經和納蘭永寧說過了,可納蘭永寧還沒有表示,這個事兒若是今個不說,難道還預備著什麼時候說?她連續看了好幾下富祥,可富祥渾渾噩噩,絲毫沒有接上金秀那有含義的眼神,金秀心裡頭大急,自己這個老爹,可真是沒心沒肝的!這要上戰場了,倒是一點也不急!
於是沒辦法,富祥忘了說,也就隻能是金秀出麵了,她充當一次花木蘭替父從軍,“寧老爺,原本這件事兒倒是不應該麻煩您,隻是您到底是阿瑪的世交,”說這個詞兒金秀還頗有些不好意思,這打蛇隨棍上雖然不是自己的風格,但是為了自己的老爹,也隻能是拚了,她紅著臉繼續說道,“阿瑪在九門提督五城兵馬司乾的好好的,可沒想到兵部下了貼,點了他的名兒要去豐台大營效力,我想著要去緬甸打仗,這到底是山高路遠,又九死一生的,實在是擔心的很。”
“您瞧瞧,這事兒,能不能幫襯一二?若是能成,我們全家都感激寧老爺的大恩大德!”
納蘭永寧微微一笑,搖搖頭,金秀看這個樣子不免就有些失望,心一下子就沉入了穀底,“這事兒倒是我幫不上什麼忙,侄女兒可知道,我這納蘭家裡頭,除卻我過世的阿瑪當過一任武官外,其餘的都沒有在兵部任職過,我昔日也是在內務府的任上退了下來,兵部那邊可沒什麼關係,而且這事兒,若是兵部下文書之前知道了,或許還能轉圜,找幾個中人說和說和,看看有沒有改變的可能,隻是如今麼……”
納蘭永寧繼續說道,“這事兒,是辦不成了,世兄這一趟緬甸,隻怕是真的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