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不同,機遇也是不同了,”劉掌櫃那個可是沒有說出來,他繼續說道,“金姑娘才乾我看著不錯,但想要建功立業,那是非常難了。”
金秀笑道,“劉掌櫃原來不是不看好我,而是覺得如今的時候不對。”
“說的對,也說的不對,本朝如今時候如何不好?這話可不許亂說,”劉掌櫃喝了口茶,擺擺手道,“隻是你若是要治理一家一戶,對你來說,自然是易如反掌,可若是想要成全你這建功立業的心思,依我看,這路,可不算多了。”
金秀敏銳的抓住了劉掌櫃話裡頭的線索,“劉爺爺,您倒是覺得,這還有路?”
劉掌櫃笑道,“我可不知道什麼路,好了,今個勞煩你給打掃的這麼乾乾淨淨的,時候也差不多了,你家裡頭事兒忙,這幾日等著你把西京雜記都看完了,再過來,咱們說說話,”金秀還預備著再追問,但劉掌櫃朝著門外揚了揚臉,不準備再多說什麼了,“鈕家大爺要出門去,你還不趕緊著去打個招呼?”
善保的馬車慢悠悠的駛出了西北條子胡同口,劉全見到金秀站在街角的位置,朝著這邊看來,他有那麼一點點猜到了(可能也是猜錯了)前天夜裡頭自己家大爺為何這麼高興,又見到金秀好像是要迎接自家大爺的樣子,於是忙對著車裡頭的善保喊道:“大爺,金姑娘在外頭呢!”
車簾一掀開,露出了善保那俊美絕倫的半張臉來,他原本怒氣衝衝的,可看到金秀站在街角處,亭亭玉立,好像是一株深秋時候的百合花清麗脫俗,讓人耳目一新,善保心裡頭的怒火頓時也就消了,他忙讓車夫停住車,又掀開門簾,下了馬車來,對著金秀點點頭。
“金姑娘你剛好在這裡,我預備著出門去,還未和你告彆,”善保朝著金秀作揖,“這幾日隻怕是見不到了。”
“是,”金秀福了福,還禮如儀,“全叔說你要去保定府去。”
“看一看家裡頭以前留下來的莊子,”善保笑道,“這些年收成都不太好,我一直也沒搭理,如今卻是不成了,這田莊裡頭的出息可是家裡頭最緊著要,所以我親自去看一看,有沒有什麼好的法子,”他看著劉全繞到車後頭去整理東西,於是壓低了聲音,悄悄的對著金秀說道,“若是沒法子也隻能是給賣了不過這事兒全叔一定不許,所以不能讓他知道。”
“賣了?”金秀奇道,“這如何使得?家裡頭傳下來的莊子,若是這樣賣了,隻怕是不好吧?”
說起來也不知道為何,金秀如今的樣子,倒是很能讓善保放心,以前倒是真不覺得金秀如此淡定自若十分有主意,若是早知道,自己想必也不會苦了這麼如此些年,凡事兒若是有個人求教求教,也是好的,“是,是家裡頭留下來的,可若是不成,那也隻能是先賣了,金姑娘也說,畢竟鹹安宮官學才是最要緊的。”
“若是為了鹹安宮讀書,賣了也就賣了倒也無妨,”金秀點點頭,“那鈕大爺出去一切可要小心,保定府不算遠,卻也是外地,凡事不比京城裡頭。”
得了佳人的叮囑,善保的心裡頭暖洋洋的,“我知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