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永寧說要補貼金秀家裡,金秀卻是不敢要這個銀子,當然了,這不是腦殘宅鬥劇,會出現什麼私相授受要被責罰的事兒,但是金秀不認為如今元家,最大的困難和危機是缺銀子。
金秀恭敬的回道:“長者賜,原本是不敢辭的,隻是因為我家裡頭卻也不是最缺的是這個銀子。”
“那你家最缺的是什麼?”
“寧老爺自然是知道的,”金秀略帶著請求之意說道,“自然是我家阿瑪要去豐台大營效力的事兒,兵部下文已經明確言明,就是要去雲南和緬甸作戰。”
“家父若是武藝出眾,我自然也不會反對他出征,若是能夠為家裡頭賺一個前程來,也是好的,隻是他到底是尋常侍衛,四九城裡頭當差也還行,若是出征作戰,不是我這個做女兒的心存詛咒,將來或許,”金秀深吸一口氣,“隻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何必說的這樣嚴重,”納蘭永寧笑道,“這件事兒,我從你家處聽到後,也問過了一些同僚和兵部的好友,這一番征召,卻也不是直接上戰場的,畢竟都不是正經的軍人,隻是負責轉運糧草,或者是修建戰事工地,亦或者是搬運軍備物之事,倒是不必上戰場。”
“若是不用上戰場,豈不是也還成?本朝素來是以軍功為貴的,”納蘭永寧繼續說道,“隻要征緬之戰大獲全勝,富祥世兄也可以賺一個軍功爵位回來,爵位可以傳襲幾代,到時候你們一家子就起來了。”
“大獲全勝?”金秀略帶著了然的微笑問納蘭永寧,“寧老爺真的是如此以為?”
“有什麼問題嗎?”納蘭永寧微微一愣,“天朝戰無不勝,彆說去前幾代帝王,就論如今,也是如此,前些年剛剿滅莫西蒙古諸部,軍威正盛,緬甸雖然在天南之處也算是一個大國,但和天1朝相比,那根本就算不得什麼,大軍一到,鼓蕩之下,想必也能平定了。”
瞧瞧,這就是當時的人對於緬甸的態度,彆說是納蘭永寧了,隻怕是永盛皇帝覺得如此,覺得緬甸在大軍之下,必然是一舉攻克沒有任何問題。
“山高路遠,行軍艱難,又有毒蟲瘴氣,這一去絕不是什麼好差事兒,也不可能那麼快,”金秀搖搖頭,“昔日諸葛亮平定南中,也花了好些心思和軍力,何況如今的緬甸,更是在南中更南的位置,我們過去乃是客,人家才是主,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咱們彆的都不說,這一點上,就是輸了!”
金秀一說出來這個輸字,就覺得很是惶恐不安,於是忙起身,朝著納蘭永寧謝罪,“小女子胡言亂語,寧老爺聽過也就罷了。”
金秀不看好緬甸之戰,納蘭永寧覺得擔憂父親,這也是情有可原,但是他驚奇於金秀對著這些軍事上的事兒,也是如此有見得,“金姑娘,難不成也讀過兵書嗎?”
之前金秀謊稱自己的這些見識都是從書上看來的,故此納蘭永寧也有這麼一問,金秀搖搖頭,“我不懂軍事,但我知道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