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信秀見到金秀不滿,忙解釋道,“倒也不是為了吹牛,你想呀,金姐姐,我可是知道姐姐這教導的地書是何等厲害,尋常人彆說是知道這些事兒了,就算是知道,那也是一知半解,宛如盲人摸象,姐姐這樣的學問,自然是不能拿來吹牛,我就拿著這些才學去軍前效力,也是可以的嘛!”
“萬萬不可!”金秀聽到這話,大吃一驚,忍不住就厲聲喝道,“你趁早斷了這個心思!”
自從金秀和納蘭信芳認識後,她還未曾如此說過如此嚴厲口氣的話,納蘭信芳一下子嚇得跳了起來,臉色都變了,他是尊敬金秀,卻還沒見到金秀如此,不由得心裡頭嚇得砰砰砰直跳。
金秀這樣脫口而出,才驚覺自己個說話語氣過分了,她擔憂的當然是先是自己個,這無緣無故就知道了這些地圖的東西,流傳都外頭去,日後必然會有人來查看,到底是誰,知道比兵部還要仔細一百倍的地圖之術?到時候自己怎麼解釋的清楚?
大玄朝雖然沒有中世紀歐洲那樣會把女巫丟在火裡燒死的惡俗,但對著這些莫名其妙的人,掌握著尋常人所不能理解知識的人,總是不善待居多的。
這是一點,金秀想傳授知識,但不想讓世人皆知,特彆是納蘭信芳,根據她的判斷,也不算是什麼口風嚴謹之人,泄露出去是一定的,但是她還不想這麼早就泄露出去。
她見到納蘭信芳被自己個突然的嚴厲之聲嚇了一大跳,這才回過神來隻覺得自己太嚴厲了,於是又緩和了一些語氣,搖搖頭說道,“秀哥兒,你是寧老爺長子,那你想著出征去,寧老爺也必然不會放,若是他以為是我蠱惑你去的,隻怕我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再者,這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金秀繼續慢慢解釋道,“我教導給你的,那也隻是紙上的知識,你若是靠著這個,就覺得能夠出征隨軍去,未免也太小看天下了。”
她拿出一張紙來,舉起毛筆仔仔細細的畫了一幅畫,讓納蘭信芳來看,納蘭信芳過來一瞧,隻見到兩邊峽穀高立,森林茂密,峽穀靠的極近,兩人遙遙對立,似乎也靠的很近,但峽穀極深,地下還有怒濤洶湧奔騰而過,“這就是雲南之地,”金秀指著峽穀兩側,“看上去好像是觸手可及,兩人站在這裡,隻怕是對方的臉色都看的清清楚楚,更彆說是喊什麼話兒了,可你若是帶著千軍萬馬,想要翻越這咫尺天涯,那你覺得,若非飛渡,你能快速行軍嗎?隻怕是下到這峽穀之下,再繞路許久才能到了對岸。”
“你說這個地方,若是就地圖上看,大概也就是一條河的距離,讓你去走,卻要走上好幾日,”金秀繼續解釋道,“你能夠行軍嗎?還能如何?能準時到嗎?行軍從軍,若是失期,是要受軍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