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納蘭永寧在殘酷的說著一些紅果果的事實,索綽羅氏歎了一聲,“老爺說的話,話雖然是不錯,但到底……哎,想著這入宮就再也不能和家裡人說話了,比如舒主子,身子不好,咱們都不能夠進去探望,這際遇,未免太傷心了些。”
“哎,這也是沒法子的法子,”納蘭永寧今個也是歎氣連連,他原本是有雄心壯誌,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但今日不知道為何,似乎就對著金秀強硬不起來,麵對索綽羅氏又露出了擔憂家族命運的心情,“咱們這些姑娘家,命運已經是注定了,若是想要日後不入宮,那麼也就隻能是想著咱們家這幾年生發起來,若是真的生發到了不用靠著後戚這個身份的時候,那麼也就不必入宮了。”
人總是自私的,比起心疼彆人來,索綽羅氏自然是更心疼自己的女兒們,所以她忙問,“那麼金姑娘願意入宮嗎?”
“還不願意,”納蘭永寧搖搖頭,“她隻怕是和你的意思也是一般,想著一入宮門深似海,不願意和家裡人沒了聯係,這才說不願意入宮的。”
索綽羅氏歎了一口氣,不知道是慶幸,還是擔憂,“若是論起來,這年頭若是能夠在外頭過下去的,隻怕是也沒有人願意說主動入宮。”
“咱們萬歲爺比起前頭的幾位,算是會用外戚的了,彆的且不說,孝賢皇後的弟弟,富察家,如今是何等顯赫?靠的是什麼?無非就是萬歲爺追思孝賢皇後的那一份情罷——自然,孝賢皇後的弟弟,這一位富察家的傅恒老爺,也是很厲害的人物。”
孝賢皇後是永盛帝的結發妻子,乃察哈爾總管李榮保之女。她與永盛帝少年時未封王爵時候就成婚,她姿容窈窕,性格恭儉,平居冠通草絨花,不飾珠玉。並將後宮打理得井井有條,使得永盛皇帝對她“每加敬服,鐘愛異常”。永盛十三年,孝賢皇後隨皇帝東巡,崩於德州舟次,永盛皇帝深為哀慟,為其親定諡號“孝賢”,作《述悲賦》悼之。
既然是如此深深懷念孝賢皇後,愛屋及烏,孝賢皇後一門自然就發達,孝賢皇後的母家富察氏一族在永盛朝以後族之故,一門朱紫,出將入相,更臻於鼎盛之勢。
皇後胞弟傅恒年未而立即位登首輔,二十餘年中,出將入相,軍國大事,貢獻甚钜,永盛帝對其評價之高,恩寵之異,罕有人及。
除了對著傅恒十分器重外,富察家其餘的人,皇帝也是不吝厚賞。永盛皇帝也絲毫不掩飾自己施恩外戚是因為皇後的緣故:“朕之加恩傅謙兄弟者,乃因皇後加恩,並不因其為大學士公傅恒之兄弟也。即大學士公傅恒之加恩,亦由於皇後,而況其兄弟乎。朕為天下主,何事非秉至公,何事能逃明鑒。”
這是現成的好例子,外戚之家得到重用的好例子,也難怪納蘭永寧眼紅耳熱。
當然傅恒也是既有才乾之人,但在納蘭永寧看來,這天下有才之人,實在是太多了,若不是借著孝賢皇後的身份,傅恒自己本來就是八大家之一的富察家,是可以出人頭地的,但是想要在未及而立之年,就登臨首輔之位,那是絕對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