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永寧就這樣轉身離開,倒是留下來了目瞪口呆的納蘭信芳,和有些不敢置信的福康安,福康安倒是驚訝,自己這明顯就來登門惹事的,難道納蘭永寧這樣放心,將自己兒子丟在這裡,萬一徹底丟了納蘭家的臉麵,這後果怎麼收拾?
納蘭信芳也是目瞪口呆,自己這阿瑪就這麼看得起自己?覺得自己可以應付的了福康安?兩個人就這樣看著納蘭永寧出門而去,場麵瞬間一下子平靜下來,安靜的很,隻有外頭被綁住跪在地上的富察家豪仆還在大呼小叫的。
納蘭永寧出了書房,臉上沒有什麼嚴肅之色,倒是多了一些頗為欣慰的樣子,他對著跟上來的長貴吩咐道,“把富察家三爺來的事兒,叫人,嗯……你自己個兒去,告訴元家姑娘一聲,問問她看,怎麼辦?”
長貴答應了下來,“這事兒老爺自己個不插手嗎?”
“何必插手?”納蘭永寧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適才大爺這樣應答,雖然不算禮貌,可麵上過得去,內裡又不吃虧,以後這應酬場麵可就是過得去了,算起來,這倒是元家姑娘的功勞,我也說了這是少年人的事兒,我何必插手?無非就是福康安心裡頭氣不過那一日失了麵子,這一日要來找回場子罷了。”
納蘭永寧何等聰明,知道福康安是為何而來,既然是意氣之爭,那麼讓納蘭信芳去處置好了,年輕人原本就不能用尋常規矩道理去猜測他們的思想和行動,“你去告訴元家姑娘,聽聽她是什麼意思,若是她要來,就請她即刻來,若是不來,那也要問清楚,是不是有什麼話兒要交代。”
“嗻,”長貴答應下來,心裡頭卻想,自己的這位老爺,許是真的聽進去了金秀昔日之言,“奴才多嘴問一句,老爺,是不是就聽了元家姑娘的話兒,不預備讓她入宮了?”
“逼人之事兒,我做不慣,且她自己個若是真不願意,”納蘭永寧歎口氣,“也是不能讓她去做咱們想做的事兒,”納蘭永寧擺擺手,“這事兒日後再提罷了,今個的事兒,既然是她和芳哥兒一起惹出來的,那就還是她自己個了結罷了。”
納蘭永寧的這一席話,充分展示了他心慈手軟的一個方麵,用京師的話兒說,就是這個人有點“麵”,長貴有些無奈,卻又不得不先聽命下來。
但是他還是有自己個的主意,他離開了納蘭永寧,去套車的時候,先吩咐了家裡頭的人,“蒙古正紅旗的都統佐領那邊先叫人打點好關係,若是選秀,就趕緊著讓他們告訴咱們,他們旗裡頭,是怎麼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