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舒妃這時候六神無主,隻覺得這暖閣之中都到處陰風陣陣的寒磣人,她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正常思考的能力,聽到金秀如此問,忙搖頭,“我如何知道南氏這為何發笑呢?隻是這夢裡頭想著她一個過世之人,竟然出現在我這眼前,害怕極了,如何知道還有功夫思考這事兒?”
金秀循循善誘,“南氏既然是帶笑而來,必然不是來討要什麼,亦或者是來問罪娘娘的,”金秀如今也沒有什麼彆的辦法,大概就隻能是這麼瞎編下去,“娘娘您想啊,若是來問罪怪罪娘娘,怎麼會麵帶笑容呢?必然是她素日裡頭的神色才是。”
“對!對!”舒妃恍然大悟,“南氏她這個人,素來嚴肅,等閒不會擺出什麼笑臉來,”她回想了一番夢裡頭見到的廢後南氏,的確是笑容滿麵十分和煦,和以前印象的南氏完全不同,她激動的站了起來,又看了看索綽倫氏,“嫂子,這金姑娘,果然是了得!”索綽倫氏聽得咂舌不已,“這真是……幫了娘娘大忙了,這一次入宮,臣妾沒帶錯人。”
她忙叫馬佳宮女進來,給金秀端過一張小凳子,又叫外頭,“給金姑娘泡茶來!”對著金秀驚魂已定的笑道,“你坐下來,且慢慢說。”
金秀告罪,坐在了靠著自己爭取來的小凳子上,又接過了馬佳宮女手裡頭的茶,略微思索了一番,想來想去今日總是要當好知心小姐姐的角色,以勸慰人為主,最好也不必說什麼實話。“俗話說,地下有知,那麼南氏到了地下,原本有些不知道的事兒,也必然知道了,知道娘娘是無心之過,壓根就沒有存什麼壞心思,再者,隻怕是南氏,也沒有什麼關係好些的嬪妃罷?”
舒妃想了想,點點頭,“的確如此,南氏的性子比我以前的時候更高傲一些,等閒人都是不理會的,彆說是現在的,以前孝賢皇後在的時候她也是不怎麼親近,算起來,還真的沒有什麼關係好些的。”
“這就是了,”金秀就坡下驢,馬上就接話說了下去,“南氏地下有靈,有什麼心願沒有了結,無人可托付,所以隻能來找娘娘了。”
金秀這會子說的幾乎全是鬼話,沒有一句是有客觀的科學分析,全都是順著舒妃的口氣說下去,而且還是根據著舒妃的話兒來說下去,這勸慰人的話,金秀經常說,卻似乎從來沒有今個對著舒妃說的話兒如此有用。
“如此果真?”舒妃聽到金秀的通篇鬼話還信以為真了,她原本緊張的表情一下子就鬆散下來,“如此可極好了!難怪我這求了她好些時候,說以後會給她去寶華殿安排法師祈福禱祝,都不甚管用,隻能是等到天明時候才稍微安枕一些,”舒妃困於失眠噩夢的壓力有些日子了,今個聽到金秀這麼說,才稍微舒坦了一些,但她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隻是南氏若有什麼心願未了,為何不告訴我?再者她是開口告訴我了,為何我總是聽不見她在說什麼?隻是見到她含笑和我說著什麼,說什麼內容,我卻是聽不見。”
這恐怕也是舒妃為何一直心緒不佳的緣故,若是聽清楚夢裡麵南氏說什麼,不管是咒罵或者是問罪,起碼舒妃不會如此忐忑不安,就是這樣未知的事情才是最恐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