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兄我,被開出侯家了!”侯豔年一臉的痛不欲生,“再也不是介休侯家的人了!”
納蘭信芳正在喝茶,聽到這話,險些要把茶水吐出來,他忙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難道就不姓侯嗎?”
侯豔年這才把這幾日在家裡頭遭遇的事兒都說了出來,阻攔黃道台上任的事兒,到底不是很機密的事兒,黃道台既然知道了,彆的人也不會不知道,侯家主家也知道了這個事兒。
可是出乎意料的事兒發生了,侯豔年原本以為他會憑借這個事兒,更是博得當家老爺的青睞和信任,起碼有幾句表揚吧?畢竟商人之家如今有了影響官場,左右官員任命的能力,這是一種巨大的激勵作用。
但是千算萬算,還在保定府做生意心裡頭美滋滋的侯豔年卻是真的沒想到,得到介休來的消息,竟然是家主開祠堂,祭拜祖宗,宣布,把侯豔年這個人,開除出介休侯家!
這個事兒竟然就沒和侯豔年說過,趁著侯豔年還在外地的時候,就把這個事兒辦成了,侯豔年是在保定府辦完事兒後入京路上得到這個消息的,他知道了這個事兒,簡直徹底要崩潰了。
“這是怎麼說的?”金秀很是驚訝,她一下子就想到了什麼,“難道是黃道台的事兒?”
“我這家裡頭的關係,的確是這麼告訴我的,也不知道為何,家主似乎為了這個事兒大發雷霆,好像說我怎麼樣壞了侯家乃至晉中其餘世家的事兒,故此決定要將我處置了,原本還是說要把我帶回去行家法……”
這些富商之家,對著自己家的子弟頗多照拂,願意當差做生意的,提供資金,提供崗位;願意讀書上進的,一樣是會提供物資讓他們脫產讀書,這些是好處,可若是違背了家族的意思,輕的打板子斷錢糧,重的直接打死了,都是尋常之事,地方官府也會對這種家族之中草菅人命的事兒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隻是家主聽了彆人的勸,說是我如今和納蘭家關係好,若是納蘭家問起來我的下落,日後不好答複,”侯豔年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才說,把我開出去就完了。”
“說的確是為了黃老瞎子的事兒……可這事兒說的不通啊!”侯豔年苦惱的喊道,“家主肯定不認得黃老瞎子,我走保定再去青州這道商道,若是黃老瞎子和家裡頭有乾係,不至於說不告訴我!”
侯豔年絮絮叨叨說了一些,金秀沉思不語,“看來還是黃道台背後的人,大約你侯家家主知道,怕黃道台身後的人怪罪於侯家,故此,先把你開了出去。”
“如此我可怎麼辦?”侯豔年痛苦的抓著頭發,頭上的帽子被弄的東倒西歪的,“我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