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海見到幾個人行蹤如此,又見到外麵的馬頭等人顯赫如此,越發覺得自己這個表妹金秀似乎深不可測,厲害不厲害的,如今他還看不出來,但他還一點本事,那就是看人,看這個人怎麼樣的品格,圖海還是看得出來的。
自己這個表妹,不簡單。
金秀這麼說,圖海自然答應了下來,“你放心,家裡頭的事兒,一概都預備好,都交給我,沒事兒的,表妹你出去就是,隻是還要早些回來,不要讓姑爸和姑爹擔憂才好。”
“是,”金秀笑道,“費不了多少功夫,我估摸著,一兩個時辰就能回來。”
金秀交代了圖海幾句話,於是又出門來,馬頭請幾個人上馬,金秀也不客氣,翻身上馬,見到左右有善保和納蘭信芳,心裡頭豪氣頓生,“饒是鴻門宴,我有張良樊噲在身側,”金秀爽朗一笑,“又何懼哉?”
善保微笑搖頭不語,納蘭信芳不樂意了,“我那裡是像樊噲,我明明是韓信,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裡之外。”
“說你不學無術你還不信,這句話,明明是形容張良的。”善保閒閒的加了這麼一句。
“我知道,我知道!”納蘭信芳犟嘴道,“還要你來教,若是這句話不對,那麼這句必然是對的,‘韓信點兵,多多益善’,總錯不了了吧!”
兩個人嬉笑一陣子,一個是有金秀在無所畏懼,一個是因為心裡頭沉得住氣也是無所畏懼,故此還說笑起來,馬頭暗暗納罕,這幾個人原來自己還是多少有些看不起的,在他看來,根本就無需對著這些個破落戶如此禮賢下士,若是要什麼東西,隻管是直接去來就是了,何必要如此?富察家想要什麼,沒有人敢不給的。
但福康安如此交代,他也沒辦法,隻是心裡頭到底是有些不情不願的,而且之前那處置衝撞納蘭家馬車仆人的事兒,讓馬頭這些人,心裡頭到底是有些窩火,連帶著對金秀等人頗為不滿,可今個這麼一瞧三個人,在自己言明福康安要請眾人,還帶著一絲強迫的意思之下,竟然還能鎮定如此,談笑自若,可見,的確不是凡人。
福康安宴請的地方,也不算遠,在朱雀大街上,朱雀大街極長,橫貫京城東西,西北條子胡同出去了朝著南邊行了一盞茶的十分,也就到了。
金秀一看招牌,赫然還是鬆鶴樓,富祥之前說要招待新來元家的納蘭信芳,納蘭信芳說要吃這個外賣的酒樓,就是此地。
臘月二十六,壓根就沒有人上飯館酒樓,能回家的都回家了,誰家也不會趁著這個時候招待客人,而且這個時代的酒樓,可不是想去吃就能吃的,物流和食物沒有後世那麼豐富,都是要預約才能夠吃得上,故此偌大的鬆鶴樓因為春節來臨空無一人,又因為福康安的要求,今日竟然開了。
豈止是雅座,壓根就是包下了整座酒樓,因為招待金秀,而特意今天開張了半日,見到福康安如此聲勢做作,金秀就知道,他所求者必然極大,自己要小心謹慎麵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