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圖海拿了兩盒子酒菜回來,打開一看,“嗬!”大舅媽頓時驚呼出聲,“這些菜可不便宜!”
“鬆鶴樓的,錯不了,就是對得起這個價兒!”富祥笑道,“呦嗬,這還有一壺酒呢?似乎還是好酒?”他是喜歡小酌幾杯的,把弟弟金順放給了玉芬,拿起了酒壺,聞了聞,“恩,是好酒!好像是汾酒!”
桂大奶奶怪眼一翻,“你才喝過多少酒,這酒就是好的了?!”
“鬆鶴樓的嘛,錯不了的,”富祥笑道,又問金秀,“是誰拿來的?是寧老爺嗎?”
“倒也不是,今個有貴客來找芳哥兒,說了一會話,又上了這麼一桌子菜,”金秀將碗碟都拿了出來,一樣樣的都擺在炕桌上,她稍微的掩蓋了一些事實,“吃不下了,於是就拿給了咱們,人家早就走了,不必要他進來喝茶的。”
若是在座的這些人,知道是富察家的三公子福康安會進來喝茶,隻怕是當場就要瘋。
那食盒保溫效果極好,端出來還是熱氣騰騰的,顯然是鬆鶴樓又加熱了一番這才送過來,金秀招呼眾人一起坐在炕上吃一些就是了,“這樣的好菜,可不能浪費了,恰好咱們晚上就可以對付一頓。”
大舅媽大概還是心疼剛才圖海扔給接生婆的那半兩銀子,這會子見到金秀出去這麼久,雖然是拿了一些酒菜回來,可還是要忍不住挑刺,“大姑娘,你彆嫌棄舅媽嘴碎,咱們姑娘家家的,還是呆在家裡頭,孝順阿瑪奶奶,照顧弟妹才好,那裡是能成日裡頭跑出去呢?外頭壞人多,你眼力界少,萬一被騙了,被拐了,到時候就要鬨笑話了。”
“是,”金秀溫順的笑道,“大舅媽說的是,我聽著呢。以後一定跟家裡。”話說誰還能騙了自己個?隻怕都是自己忽悠彆人,讓彆人上當受騙吧?
這會子倒是桂大奶奶不高興了,她冷哼一聲,“我說娘家嫂子,我們家大妞不是那種木魚腦袋,怎麼可能會被騙了,”桂大奶奶昂起的頭顱,宛如高傲的天鵝脖頸,“我們元家的姑娘,就是要讀書認字明白事理,每天就做家務活,這能成什麼事兒!日後也就是熬成黃臉婆罷了!”說這話的時候桂大奶奶還瞪了玉芬一眼,顯然在她看來,自己這個弟媳婦就是完全屬於隻會做家務的黃臉婆,其餘一點好處都沒有。
金秀心裡頭不免好笑,自己這個姑媽,在家裡頭對著自己橫眉豎眼挑刺兒不少,到了大舅媽這,她倒是不讓大舅媽指摘自己了。
真是有些意思。
察覺到了桂大奶奶那十分不善的眼神,玉芬頭縮了縮,側過身子抱著金順搖了搖,大舅媽聽到桂大奶奶這毫不客氣的話,也不敢和她爭辯什麼,隻是又特意的咳嗽起來掩飾自己的窘迫,圖海的作用這個時候就發揮出來了,他把碗筷放好,又給桂大奶奶倒了一杯酒,開始打岔,“姑奶奶!今個是好日子,中午亂糟糟的,也沒好生吃,晚上這有好酒好菜,我陪著姑奶奶吃幾杯酒?”
“吃幾杯就吃幾杯,”桂大奶奶放過了大舅媽,對著圖海笑道,“哼,隻怕是你的酒量還不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