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老爺就是金姑娘她最要緊的貴人。”
“我不是,”納蘭永寧微微一笑,“這貴人,不是福三爺,就是十二爺,輪不到我來當貴人。”
貴人自然是有貴人,顯然金秀可以讓這些貴人提攜自己,哦,不,不是提攜,在金秀看來,可能是互惠互利更多一些,“貴人有了才學也有,”納蘭永寧看著金秀看了一會,半響不語,這才轉過頭來再看著戲台上,隻見到這會子正在唱《金山寺》一出,那白素貞眼見勸不動許仙,又被法海苦苦相逼,邊上的小青又是性子烈如火,於是這一不做二不休,頓時就卷起長江之水,又召來蝦兵蟹將,就要水漫金山。
這一出打來打去熱鬨的很,又有蝦兵蟹將,烏龜蚌女等出沒,神怪之極,十分好看,納蘭永寧卻是看了幾眼,不再看下去,隻說道,“那麼就差一個機緣,若是機緣到了,隻怕是日後翻天覆地,也是說不準的。”
人多嘴雜,所以納蘭永寧也沒有說機緣到底是什麼,可納蘭永寧和長貴主仆兩人都明白,對於金秀而言,機緣可不是外頭爺們的“機緣”:做生意、當官、當差、考科舉,而是近在眼前的一個事,那就是“入宮”。
納蘭永寧現在對於金秀的能力有了充分的認知,他有些畏懼金秀接下去能做出什麼來,若是萬一真的入了宮,得了這個“機緣”,那麼納蘭家日後會有什麼走向,這就真的難說了。
未來不確定,故此納蘭永寧有些猶豫了,他說的不錯,呂後武曌之類的人物,納蘭家牽扯上了,日後就是真的難預料了。
納蘭永寧有些猶豫,他覺得金秀自己選擇不進宮或許是正確的選擇,但是長貴卻是想法不一樣,他在想著納蘭永寧的話兒,站在邊上柱子旁,似乎在想著心事,就連邊上納蘭信芳叫了自己幾下,都沒有注意到。
金秀回到了桂大奶奶的身邊,坐了下來,見到這繁華場景,又歌舞升平的樣子,不免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這熱鬨溫暖熱氣騰騰的場景,和自己個在陰冷枯寂的宮巷之中奮力奔跑,可真是差距太大了,誰也不想去哪個地方不是?
還是呆在這人多喜笑顏開的地方有意思些。
桂大奶奶正在被仆婦們簇擁著聽戲,邊上還放了好些瓜果等物,她看著那翻跟頭輕巧如雲的武旦小青的身段津津有味,一時間都還沒有注意到金秀回來了,隻是等到《金山寺》演完,轉過頭來端茶喝,才見到金秀在側坐著,“你回來了?”
“是,”金秀笑道,她看到桂大奶奶那探求的眼神,又加了一句,“一切都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