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也不會如此,當官千裡隻為財,”伴當笑著寬慰自家老爺,“天下的人,可沒有不愛銀子的!”
“可不見得,之前我不知道,來了這裡,我才知道這位大人,可是世家人物,這些世家人物,見過世麵,等閒銀子都是打動不了的!”商人心疼的呲牙,“隻怕是要下血本了!”
他的話很清楚,說明這位老爺小恩小惠是打動不了的,若是要打動那麼就要花大量的銀子來通關節,往往這種通關節,還不一定有用,這就是為什麼商人們也很討厭政局之中的官員突然變化升遷貶官,這樣劇烈的改變,商人們也很頭疼,這就意味著之前打點的關係全都泡湯了。
各家商人這會子在烈日下也不交談,隻是互相敵視的冷冷看著,這些人當然都是潛在的對手,沒必要這個時候搭訕交談,免得自己個的老底泄了那就不好了。
場麵有些詭異,烈日當空,馬車轎子們有序的分列在衙門大門兩側,就當著酷暑在這裡頭一動不動。
過了一會,大理府知府衙門的側門之中馬蹄聲響起,一輛雙馬拉著的馬車從側門之中行駛而出,這馬車和中原各地的馬車最大的區彆,那就是拉車的馬,大概也就是比尋常人的頭要矮些,不像是馬,倒是有些像拉磨的驢,這就是雲南本地的馬品種,滇馬。
眾人都伸出頭來看著這邊,原本緊閉的知府大門這個時候突然大開,穿著一身紅袍的官兒疾步從裡頭出來,就著伴當的手上了馬車,剛才的商人眼最尖,知道走出去的就是如此雲南最重要的人物,新上任的“行軍轉運使”兼代理雲南省布政使,他連忙下了馬車,“藩台大人,藩台大人!小的是成都府宮家!成都宮家!成宮!成宮!前些日子小的下了拜帖,您可知道小的?”
其餘的人都一概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朝著那個穿著紅袍的官兒作揖請安問好,隻是到底是官商地位天差地彆,不敢上前撕拉,隻是絮叨著說話,那個官兒也不理會眾人,徑直上了馬車,幫當忙攔住眾人,“啊,今個老爺有要緊的事兒出去,大家夥都散了,日後若是老爺要見各位,自然會傳召!”
說完了這個話兒,也就上了馬車徑直走了,隻是他走的不算快,袖子裡懷裡頭都被商人們的小玩意小孝敬都塞滿了,馬車飛馳出去,滇馬雖然比較矮小,但耐力十足,一下子就衝出去了。
商人們很是遺憾,今日這位雲南省的地方大佬,還是沒見到,隻是看到了一個背影和側臉,有些書卷氣,看上去也不算太難說話,“奇怪了,話說起來,如今咱們這大理府,比這位大人還要位份高些的,除卻哪位養傷的四川總督之外,可就再沒有彆人了,他這樣急匆匆的出去,是要見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