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大奶奶鬆口了,金秀也放下了原本提著的心,這個事兒最關鍵的就是桂大奶奶,若不沒有她的全力幫襯和掩蓋,這個事兒根本就做不了。
隻有看上去十分難說話的桂大奶奶,才能夠阻攔住一切外頭窺視的眼神。
“多謝姑爸,”金秀忙朝著桂大奶奶行福禮,禮數是做的又端正又好看,“以後隻要侄女兒有出息了,肯定就先孝敬您。”
“這話我可不相信,我也不當真,”桂大奶奶嗤笑了一聲,“這些話去哄你那奶奶倒也有用,在我這,”她倒持1水煙杆子,在炕沿上敲了敲,抖落了些許煙灰,“沒用!我就問你一個事兒……”
桂大奶奶看著炕桌上那張內務府來的文書,不免呆呆的出神,後半句話就竟然這樣忘了說,隻是一直發呆,好不容易回過神來,什麼事兒也就不說了,“不說那些事兒了,我就要你答應我一件事兒。”
“您說,姑爸,什麼事兒我都答應你,”金秀大喜,狗咬烏龜無處下口,如今桂大奶奶有所求,那麼她自然要照辦,若是要什麼首飾衣裳頭麵的東西,這些東西還有什麼難的?
“你彆答應的太快,”桂大奶奶似乎看穿了金秀心中的那些喜悅,冷哼一聲,“我的事兒,可不是什麼好事兒,如今也不必和你說!說出來隻怕你還要嚇死,這個事兒,等你入宮了之後再告訴你,你務必給我辦好了,若是辦不好,日後有你的苦頭吃!”
桂大奶奶不願意說具體是什麼事兒,金秀也沒辦法,隻好答應下這口頭支票,“姑爸,我答應您就是。”
“那就趕緊著滾出去吧,”桂大奶奶不耐煩的擺擺手,“再過幾日,若是都統大人派了人來四下守著,隻怕是你就出不去了。”
屋舍騰空,玉芬和二妞還有金順一起去了木格提供的彆處居住,木格的願意還是讓金秀住在自己家,這樣日後更有麵子更有體統,但金秀表示自己絕不能忘卻寒門耕讀之意,故此還要堅守此處,玉芬離開的時候淚眼汪汪,倒是被不耐煩的桂大奶奶趕走了,“無非是彆的地方住罷了!等到明年開春預備出嫁的時候總還要多見麵的,哭就等著那個時候哭吧!”桂大奶奶似乎是鐵口白牙,下了一個預言式的定論,“日後哭的時候多了去了,現如今就哭,以後還怎麼得了!”
閒雜人等被桂大奶奶趕走了,而金秀趁著晚上無人的時候,悄無聲息的出了京師,和納蘭信芳彙合後,先到了廣州等候永基,這才有一起來大理的一幕。
金秀把這個過程略微說了說,又對著永基笑道,“十二夜,如今咱們的婚事定下來了,有些事兒,我倒是也要先告訴你,我入宮選秀前,就認了寧老爺當阿瑪,算起來,他老人家也是您的嶽父呢。”
永基朝著納蘭永寧拱手,“是,嶽父大人安好?”
誰敢當一位阿哥正兒八經的嶽父大人?納蘭永寧頓時惶恐不安的讓開了,嘴裡頭說著是不敢,心裡頭卻是明鏡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