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就是在裝神弄鬼,但有些時候裝神弄鬼倒是一件好事情,因為大部分的時候,人們往往不相信真相,也不願意聽真話,但這些鬼神之言,卻有人會相信。
金秀上輩子有一個朋友,人在仕途,屢遭挫折,當然了官場上,沒有關係是最重要的問題,領導說你不行,你再行也是不行。
但是在金秀看來,這位朋友最大的問題就是太剛硬,什麼時候都不願意低頭服軟,也不願意和領導說好話,所以永遠是乾活輪得到,但升遷輪不到的窘迫場景,金秀有些時候也會試圖規勸於他,太剛易折,還是收斂一些脾氣才好,可這個朋友也是不喜歡聽逆耳忠言的,故此在官場上也是鬱鬱多年,但他無意之中接觸了一位類似於相師一樣的人,幾句鬼神之說聽進去,尤其是什麼流年大運的話兒一灌輸,卻是聽得十分入迷,將這個觀念就深深的記住了,更是花了好幾千塊錢買了一個玉佩佩戴中和自己的剛硬脾氣,金秀聽到這事兒也是無語,真話聽不進去,這些鬼神之說,甚至是有些迷信的說法,人家倒是聽進去了。
明瑞是該死之人,但金秀也不明白為何曆史在這個時候發生了改變,既然是發生了改變,那麼明瑞還會不會戰死在緬甸?這好像是一個曆史的悖論,但似乎又是一種宿命,金秀不敢斷定,明瑞以後如何,但根據如今他這奄奄一息又十分想上陣殺敵的心思來看,隻要是去前線,那絕對是死路一條。
“如今不宜去?”明瑞一驚,“那我還要等多久?”
這詢問之詞,倒是有些求教的意味在裡頭了,金秀特意沉思了一會,“且等年底了,您這樣的身子,到戰場上,也是送死,還不如養好了身子,等著前線有變,再行其餘之計。”
“前線有變?什麼變?”明瑞身子前傾,“難道會有什麼不好的變化嗎?”
“明總督,”金秀歎道,“海蘭察乃是海內猛將,可他對著緬甸之軍還是如此不屑一顧,素來輕敵者,都要吃苦頭的,就算是再厲害的巴圖魯,遇到這些火器,隻怕是也要吃虧,您還覺得,傅恒大人的大軍,不會有什麼變故嗎?”
明瑞肅然,“那我該及時稟告大帥!”
金秀端起蓋碗喝茶,看了永基一眼,永基原本在側耳傾聽,見到金秀表情,才明白自己個還有事兒要辦,“明總督,你留在這裡養傷之外,我也是有事交代給你的。”
“十二爺請說,”明瑞知道這裡做主的就是永基,納蘭永寧掌管後勤轉運之事,而納蘭永寧的兒子納蘭信芳又成為了十二阿哥的幕僚師爺,顯然這三位已經是牢牢的組合在了一起,但這種組合明瑞並不擔心,正如金秀所言,“彼此的目標是一樣的。”
目標一樣就可以了。
“我欲興辦火槍軍,”永基果決地說道,“如今大帥是否同意還不知曉,可我這裡預備先辦!銀錢的事兒,我自然會解決,”永基說的十分堅定,似乎銀錢唾手可得,非常不在意,“可這訓練火槍兵,不能沒有主事之人,我原本親自在此,但又因為是來前線參讚軍務,躲在大理府必然是不合適的,那大不列顛的軍官來此,我怕咱們的兵丁不會聽他,若沒有大員坐鎮,這火槍軍必然辦不起來。”
“十二爺竟然如此雄心壯誌!”明瑞大吃一驚,雖然火槍的威力鋪墊渲染了許久,緬人既然可以組建,為何大玄不可?但聽到永基如此堅定的說出來這個話兒,明瑞還是吃驚了,“不知道這組建多少人為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