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鄭信,母親。”辛標信說道。
“聽說已經自立為王了?”王太後慢慢的說道,“僭越如此,這是為什麼?無非還是在暹羅的戰局不利!給了鄭信可乘之機!”
王太後話說的慢悠悠的,但阿陀耶不敢插嘴,原本盤膝坐著,複又跪坐起來,雙手放在雙腿上,身子馬上彎下來聽王太後的吩咐。
“母親,”辛標信的聲音還是溫柔清淡,“朝政的事情,您還是不必太操心了,多禮佛參拜,日後求一個超脫才好。”
“怎麼叫我不操心,難道貢榜王朝的事兒,我說不上話了嗎?”辛標信示意自己的母親身為婦人,不要乾涉朝政,但顯然對著王太後沒有什麼作用,王太後身為開國之君的妻子,身份地位十分高貴令人敬仰,就算是辛標信如今在緬甸國權威甚重,但王太後麵對辛標信的勸誡,還是不以為然,她冷哼一聲,“暹羅的鄭信才是心腹大患!”
“但我卻是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招惹中國!”
阿陀耶這時候才明白,原來王太後是對著緬甸和大玄開戰這個事情十分的不滿,而不是對著右丞相大人在老官屯的戰局不滿,阿陀耶心裡頭十分震驚,他一是慶幸自己個剛才沒有亂說話,第二卻又擔心了自己,聽到了這些宮闈秘事——國王和王太後對於和中國作戰的態度竟然完全相反!這樣的事兒,若是被外頭人聽到,隻怕是會讓伊洛瓦底江掀起滔天巨浪。
王太後的身份不僅僅是因為是自己沙場征戰出來的,更是因為她的丈夫,辛標信大王孟駁的父親,雍籍牙是憑借創立新王朝的功績被奉為“大帝”——這倒是有些像大玄北邊的沙皇俄羅斯,隻有立下很大的功勳才能被稱之為“大帝”,辛標信現在還不敢稱為大帝。
“母親,”辛標信的聲音在那陀耶聽來,沒有什麼特彆的波動,依舊是溫和的很,“我們已經在緬北幾次打敗了大玄人,我們有很大的信心?”
“天朝就好像是一頭老虎,從前緬甸曆朝曆代都是進貢的,如今你不進貢,天朝不來這問,就好像是老虎睡著了一般,可如今老虎被你弄醒了,現在不僅醒來,還朝著緬甸伸出了尖爪和利牙,朝著緬甸正式派兵了,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隻要打敗敵人就可以了。”
“打敗敵人?沒有那麼簡單的,”王太後搖了搖頭,“中國遠在天邊,天朝隻要你恭順一些,說話好聽一些,送幾頭大象去,這就足夠了,天朝那麼大,是不會為了幾個土司,和我們計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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