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大帥日理萬機,軍務繁忙,本來就無需見我這散淡之人,再者也是小人失禮,”金秀從容笑道,“家父在大帥麾下當差,與公與私,我該來叩謝大帥提攜知遇之恩的。實在是小人失禮了。”
這一番說話,傅恒倒是覺得這個“納蘭信芳”頗知進退,在眾人環視之下大大方方,絲毫沒有什麼讀書人畏手畏腳放不開的小家子氣,傅恒這一番交談,不免點頭稱讚,“真真是虎父無犬子也!父子二人都在軍前效力,又不求功名利祿,納蘭公子真真是高人也!”
傅恒這句話是衷心而發,納蘭家雖然如今聲勢大不如之前,可到底還是八大家,原本的底子還是有的,隻要是納蘭永寧上個折子,亦或者是和傅恒招呼幾句,納蘭信芳不可能沒有差事兒當著,再不濟也可以當一個大帳內的師爺文書蘇拉的身份,不僅僅是因為世家的身份,更是因為如今大家夥都覺得緬甸乃是必死之地,誰都是不願意來的,就算是來,那也是要高官厚祿的招待著,就比如麵前這位納蘭公子的阿瑪,若是換成內陸的省份,壓根就不可能直接當到布政使,就算是署理——這個代理高官也是幾乎不可能,但是因為要來雲南效力,很有可能背上戰敗的黑鍋,所以要給一些犒賞是應該的。
憑借著納蘭家的出身,麵前這位“納蘭信芳”的人參軍,不能說武將給什麼高位,但起碼有個差事兒,也會有俸祿,大玄朝對著護軍人家的子弟,總是寬容優待一些,願意上進當差的,都會給差事兒。
傅恒是真心讚許,這位納蘭公子竟然不計名利不承擔任何差事兒,這是高風亮節的行為,當然,他不知道這位納蘭公子是西貝貨,越少出現在眾人麵前最好,她可不敢招搖過市,若不是這些日子到了南邊,被曬得夠黑了,金秀還不敢出來拜見傅恒呢。
金秀忙道不敢,這邊坐下寒暄幾句,傅恒直接就問,“納蘭公子在十二爺跟前,是籌辦了那些事兒?”
“秉承我們十二爺的意思,火槍兵、醫藥之事,在下卻都有辦理,”金秀笑道,“此外,和介休侯家的人,有些認識,承蒙他們不棄,倒是願意給我一些麵子,也願意為國效力,幫襯著前線。”
阿裡袞冷哼一聲不以為然,“商人們無利不起早,為何會知道報效國家?這道理說不通,再者,我想著你卻也沒有那麼大的麵子!”
阿裡袞這麼說,不算錯,傅恒素日裡客氣,聽到阿裡袞這麼說話,覺得不妥,但又覺得阿裡袞如此態度,倒是說不定可以觀察觀察金秀到底是怎麼說的,於是也就沒有說話。
金秀看了一眼阿裡袞,“將軍,你在南邊帶兵許久,難道不知道你這樣容易得病嗎?穿著鎧甲冒雨淋濕,又不進行換洗,坐在這通風的地方,雖然涼快,但隻怕是容易生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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