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懊悔之心,也就存在了片刻而已,侯豔年在這一次西南之行之中的所得,超過了之前他經商時期的所有,特彆是借著這個商會會首的身份,侯豔年以一個外來戶,並且算是破落戶的身份,竟然一躍成為了西南三省商界的領袖人物,除卻侯豔年自己的本事之外,更多是靠著傅恒這座虛假的大山,永基這座真實的大山來完成對著三省大商人的威逼利誘和拉攏分化的。所以侯豔年不貪心,他明白,如今不是攫取自己利益的時候,而是要真的如同金秀所言的那樣,“一切為了征緬”。
所以第二日繼續進行的競拍會,就算是金秀拿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翡翠石頭出來展示給眾人,侯豔年也隻是單純從美學的角度來欣賞感歎了一番,壓根就沒有起彆的心思,可其餘的人,就沒有侯豔年那麼淡定了。
金秀叫海蘭察搬了一個大概籃球大小的石頭出來放在眾人麵前,這塊石頭用天水碧的綢布蓋著,感覺也不算很大,金秀環視眾人,笑道,“大家夥都是為了緬甸的翡翠而來的,這八大關外,就是緬甸的山山水水,聽說,緬甸一些規定的地方,特定的地方,隻要是沒有被鑿開的石頭,都可能是翡翠的原石,這一節我倒是原本也不信,隻是沒想到這一次回來辦征緬引的事兒,有一處山穀山洪暴發,衝出了一塊大石頭在路邊,有神光異彩,碧光瑩瑩,照亮了半條小溪,我這才拿了起來,沒想到竟然是如此好物,今日恰好大家夥要商議翡翠的事兒,不如就拿著這個,也給大家夥看看熱鬨,如何?”
黃立人笑道,“小人也想見見,這是什麼好東西呢,讓我們也見見世麵。”
侯豔年一伸手,就將那天水碧的綢布給掀開,眾人原本是坐在樹蔭下,此處天氣極熱,雖然是九月份的時候,可皎陽似火,大家夥滿頭是汗,可這綢布一掀開,外頭陽光為之一暗,林蔭處竟然平白冒出了一片盈盈綠波,眾人倒吸一口涼氣,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渾身冒火心浮氣躁的感覺一下子被這綠色光芒給壓下去了,眾人這又看過去,隻見到就在眾人的麵前,一塊鵝蛋大小光芒隱隱的翡翠呈現在眾人麵前,黃立人原本不以為意,正在喝著茶,可見到如此,不由得嗆了一下,茶水咳嗽的布滿了衣襟,可他來不及擦拭自己,又仔細的瞧了瞧,隻見到這塊石頭還是極大,而那些盈盈透出來的鵝蛋大小的翡翠光芒,還僅僅是這塊巨大的石頭上麵透出來的一小部分。
饒是露出這麼一點點,就已經是讓著林蔭下波光粼粼了,眾人紛紛圍了上去,海蘭察一瞪眼,雙手護住那籃球大小的翡翠原石,“你們要乾什麼!”
“提督大人,您彆擔心,彆生氣!”宮銘笑道,“我們就是瞧一瞧,就近瞧一瞧!看看這翡翠,到底是怎麼好!”
眾人爭先恐後的圍了上去,隻見到拿露出的隱隱綠色赫然是又深又透徹,宛如是在大地上的一個小小的泉眼,深不可測,深不見底,那顏色極正,宛如一波碧綠的湖水,黃立人帶了玉石師傅來,那師傅用放大鏡一瞧,就忍不住直哆嗦,“掌櫃,這是好東西!最上等的祖母綠,瞧著紋理仔細,毫無斷裂的跡象,這一大塊裡頭,隻怕都是!”
“這值多少銀子?”
“價值連城!價值連城!”玉石師傅興奮極了,滿臉紅光,“這東西不能夠做什麼手鐲!就是要整個雕出來,若是雕刻了一樣好東西,”玉石師傅比了一個數字,“二十萬兩銀子,那也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