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好,”金秀搖搖扇子淡定說道,“但隻要好好將養,也不會差下去,肺癆這種病,乃是富貴病,若是好好養著身子,沒有什麼大礙,壽數還有的是。”
兩人對視一眼,孫士毅點點頭,“如此的話……還請如若老弟幫著看一看藥方才好。”
“日常吃喝的東西,也要講究,務必要營養些的才行,雞湯、龜鱉、亦或者是肉類,要多用一些,”金秀點點頭,“這些是小事兒,分內之事,無妨的。”
“中堂大人臉色不好,”孫士毅擔憂的說道,“不能見緬甸的人,怕被看出什麼端倪,就不好了,明總督去幫著訓練火槍兵了,其餘各人都有自己個的事兒,沒人能接待,這事兒,就煩請如若老弟來見,如何?”
金秀微微一呆,笑道,“這是什麼意思?我見緬甸的人?”
“是,算起來,如若老弟對著緬甸的事兒最是清楚,楊知府問過烏猛脫猛,說你似乎上輩子乃是這緬甸之人一般,對著緬甸的天文地理無一不知,這一次來的人,似乎還是緬甸國內頗為尊貴之人,我們這些人,怕是應對不好,反而被看了笑話去,”孫士毅笑道,“我也請示過十二爺,他很是讚同你來接待緬甸來使。”
金秀啞然失笑,“我們這位爺就是宅心仁厚,不知道回絕,兩國交戰,這接待來使,乃是最要緊的事兒,怎麼好交給我呢?”
“如若兄何必妄自菲薄?”孫士毅眨眨眼笑道,“如今咱們有中堂大人為主帥,兩位副帥,十二爺和你都是軍前參讚,參讚軍務正當其時,怎麼見不得緬甸來使?”
這話其實不算錯,永基的這個“軍前參讚”的位置,基本上算是參謀一類的人物,當然,這個職位的權柄大小,全在自己能不能爭取到,後世有句話,“參謀不帶長,說話不響亮”,參讚也是如此,若是事事都管,也行,若是就當一個泥塑的菩薩一言不發也行,全靠自己個爭取。
當然了,金秀如今也是參讚,隻不過這個參讚隻是專門負責征緬引差事的。
金秀見到孫士毅的眼神有些古怪,眨眼的樣子似乎透著一股子鼓勵的意思,若是換做是之前,金秀必然不會要出這個風頭,但如今……她也不免對著膠著的戰局有些厭煩,而且之前也顯露過才能,不至於說,要繼續藏著什麼,孫士毅既然是如此鼓勵著,金秀點點頭,“如此那麼我也狐假虎威一番了。”
既然要見,那麼也就不能夠隨隨便便的見,幾個人商議了一番,定下了說話的目的和主旨,金秀抱了抱拳,笑道,“那麼我今日就是僭越了。”
她施施然的上前,坐在了傅恒的帥位上,外頭炮聲接二連三的響起,侍衛高聲通傳,不一會,大帳外響起了零散的腳步聲,“緬甸國使者到!”
孫士毅看了金秀一眼,吩咐道:“進來吧!”
外頭進來了一位身穿白色錦袍的年輕人,他的肩膀上的衣角宛如飛簷翹起,顯然是一位緬甸王室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