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無需這麼嚴格,又問過了嬤嬤的意思,金秀雖然還沒有大膽到上街閒逛的地步,但把母親玉芬和弟妹等重新又接回來,不至於說住在旗下的公房裡頭。
玉芬等人還以為金秀是在家裡頭悶壞了,可實際上金秀在外頭什麼大風大浪都見過了,隻是的確想念家人,木格給元家,特彆是給金秀麵子,給了圖海一個差事兒,圖海表哥的差事兒,就是在外頭伺候好元家一家,玉芬有了人照顧,又能安心的照看弟弟金順,看上去人也年輕了許多,果然生命是無聲無息的消磨在日常操勞之中的,如今有圖海照顧,又不用操心日常開銷什麼的,玉芬一下子看著就年輕多了。
妹妹金枝這大半年沒見,拔高了不少,看上去好像是初春拔條的柳樹,露出了一些少女的意思來,她還是那麼的依戀金秀,一見到金秀,就掛在了金秀的身邊,抱著金秀的腰肢,“大姐!我可想你極了!”
桂大奶奶一聲咳嗽,斜眼盯了二妞一眼,二妞一哆嗦,這才脫離了金秀,朝著金秀端端正正的行了一個禮,桂大奶奶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算是有些規矩!”
弟弟金順才滿一周歲多些,不過虛歲是已經三歲了,是前年的臘月二十四出生的,雖然還不會說話,但能夠咿呀咿呀的亂叫了,他還有些怕生,金秀接過來抱著的時候,烏溜溜的眼睛打量了金秀一眼,赫然發現這個人自己不認識,嘴巴一癟,眼睛一閉,頓時大哭起來。
玉芬笑,“許久不見,你弟弟倒是不認得你了。”
一家子壓根就不知道金秀是去緬甸出生入死了一番,隻是覺得金秀被關在家裡頭大半年的挺鬱悶,於是說一些外頭的話兒給金秀,特彆是二妞,嘰嘰喳喳的,一下子說今個去了什麼地方看花,又說明個吃了什麼好東西,又跟著奶奶去見了什麼人,再說如今奶奶越發的忙了,請她去當全福太太的人家更多了。
說到這裡,桂大奶奶不免還是哼了一聲,她一個喪夫的寡婦,這個全福太太是必然當不了的,所以聽見二妞說起這個,到底是不待見的,玉芬最是敬重這位姑奶奶,見到桂大奶奶不悅,於是忙轉了話題,“你阿瑪在南邊當差,聽說當的不錯,”玉芬說道,“前些日子來信了,說會跟著寧老爺過些日子就回京述職論功。”
玉芬到底不太懂外頭的事情,父親的事情說了幾句也就沒說了,金秀心裡頭暗笑,自己如何不知道父親是怎麼當差的?若不是看在自己的份上,納蘭永寧,還有永基,也不至於說要特意的幫著他多分潤一些功勞,不僅是轉運糧草的事兒——當然,這是父親富祥親自乾的,還有把設立征緬引的差事兒,在功勞簿上也給富祥記了一筆。
“說個事情都說不清楚!”桂大奶奶皺眉,不悅的嗬斥弟媳婦,又隨即古怪的望著金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