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秀和福康安不是客氣的關係,所以也就不多廢話了,她就直接告訴了福康安,征緬商會出事了。
“我不知道,”福康安搖搖頭,“我這些日子忙的很!萬歲爺想著要在冬日裡頭去木蘭,今年過年不在宮裡頭,所以這些日子都在操辦這些事兒。”
“侯豔年難道沒有找過你嗎?”金秀奇道。
“許是有,許是沒有,”福康安含糊的說道,“馬頭沒有和我稟告過。”
有貓膩,金秀眼神一閃,福康安可不是這樣稀裡糊塗的人,侯豔年來還是沒來,他一定是知道,既然是侯豔年知道是否來過,那麼自然,也就是不會說,不知道這個事兒了。“三爺,”金秀微微一笑,許是陽光熾熱了些,她走到了宮牆之下,躲開了陽光的直射,陰影似乎給金秀的語氣帶來了一絲飄忽和些許陰柔,“什麼時候你還瞞著我了?怎麼,侯豔年的事兒,你是知道的吧?”
“我不知道。”福康安板著臉說道,“沒有聽說過。”
“難道,”金秀猜到了一絲可能,“這事兒是傅中堂的意思嗎?”
福康安搖頭,“阿瑪不是這個意思。”
“那麼傅中堂還是知道的,”金秀躲在光影之下,看到了福康安的神色,看懂了他神色之中的意思,“是誰的主意,既然是傅中堂知道,並且隻怕還默認的情況下,出這個主意的人,該是親近之人。”
“沒有去過南方,沒到過緬甸軍前,不知道這個征緬商會的厲害,說句不得體的話兒,朝野的中堂宰相們,壓根就不知道緬甸這裡,還能賺出幾千萬兩的銀子來,要把征緬商會趕出去的人,肯定是在軍前。”
既然是傅恒知道,又認可的,那麼必然是南征裡麵的那些大將,“那麼大概就是幾位副帥了,恩……不是阿裡袞,也不會是明瑞,那麼就隻剩下兩個人了,不是阿桂,就是孫士毅!這就是這兩人之中出的主意,是不是?”
福康安眼睛微微眯起來,危險的盯著金秀,“你!”他心裡頭極為震驚,“你為何如此說,阿裡袞和明瑞表兄,為何不可能?”
“明瑞和我關係極好,他就在八大關外看著我收攏了那麼多銀子和物資的,火槍兵也是他幫著訓練起來的,他不會不知道,這事兒是十二阿哥辦的;而且明瑞此人我非常清楚,與其說是封疆大吏,會賣弄權術,還不如說他是一位純粹的武將,更想著要上陣殺敵。”
“而阿裡袞,”金秀一聲輕笑,“他欠十二阿哥一條性命,金雞納霜是十二阿哥送過去的,不然他的瘧疾,不可能治得好。咱們也不求知恩圖報什麼的,起碼他在軍機處當差,涉及征緬商會的事兒,不至於說要從中作梗罷?”當然,實際上金秀不該用私誼來乾涉公事,但實際上,大家夥都是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