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康安和永基坐在了上首,左昭右穆的坐著,金秀行了禮,這才坐在了永基的下手,聽到福康安這話,永基微微一笑,也不說話,隻是喝茶,有金秀出麵,他就不必多說什麼了,雖然永基今日被福康安搞得不太高興,但他非常清楚,金秀也再三強調過,福康安乃是皇帝麵前第一紅人,若非必要,不能夠得罪這樣的紅人,免得給自己平白無故的添堵。
金秀將手裡頭的書放在了旁邊的桌上,“您這大忙人,無事不登三寶殿,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緬甸土司叛亂的事兒,是不是你搞的鬼?”福康安凝視金秀,“是不是侯豔年,亦或者是征緬商會?”
金秀驚訝道,“我在深宮之中,如何搗鬼?若是我這會子,還在緬甸,那麼不必說,泰半的事兒都是我鬨出來的,可我如今乃是阿哥的福晉,在這深宮之中,外人不得見,除卻一個小太監還能使喚著出宮問候問候娘家人之外,怎麼還能遙控指揮萬裡之外的緬甸呢?”
“福三爺,”金秀抿嘴微笑,“您高看我了。”
“那麼,”福康安抓住了金秀話裡頭的漏洞,“就是侯豔年搞的鬼了?”
“我不知道,”金秀誠懇的解釋道,“侯豔年不是我的家生子,他如何做事兒,我乾涉不了,而且我也約束不了。”家生子就是奴才生的孩子,這些都算是主家的奴才,任打任殺的,不要做的太出格,官府都不管。
“可你之前也說過,征緬商會會做一些事情。”
“征緬商會不僅僅是西南那些商人,算起來,侯豔年的本事和能力是最小的,征緬商會之中,有十三行的皇商,這些人,是不會讓才花了海量的銀子出去的生意被人攪黃的,我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做,但他們絕對不會坐以待斃,如果我所料不差,”金秀冷靜的分析,“這些所謂的叛亂,肯定是商人們鼓動起來的。”
“他們為何要如此做,”福康安也是這麼覺得,但他總是有些難以接受這個事情,“阿桂大人,本無壞心。”
“他是無壞心,隻是他動了大家夥想要的東西,且不論如今這些人好不好,但若是換成官派主持商貿的事兒,一定是辦不好,辦不好不說,還指不定要把土司們原本的利潤都侵占了,官字兩張口,若是自己個都喂不飽,如何還願意留下一些殘羹冷炙給土司們呢?”
這是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