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基忙點頭,這句話說中了永基的心事,他麼原本隻是想著私下幫襯永璿一二,但是沒想到永璿的意思,還是要讓外人知道,這如何使得?而且永基的確是最畏懼永盛皇帝,一個孝順的兒子,自然不會讓皇阿瑪不高興,“自然如此,自然如此,”永基忙說道,“且不必了。”
永璿看輕了永基,這倒是出乎金秀的意外,她的意思是要憑借這個消息,在永璿那裡換一個好處來,可是沒想到永璿倒是三言兩語就打發了永基,話語裡頭還帶了一絲瞧不起的意思,金秀聽聞倒是覺得好笑,“如此大禮,他就是這樣打發咱們爺的?看來他和十一阿哥真不愧為一母同胞,看著大方,實則也是小氣的主兒,隻是外麵不露罷了——不過也好,”金秀從另外的角度安慰永基,“他既然覺得你無能,那麼爺何必和他一般見識,少惹人些主意,才是好的。”
很多時候,悶聲發大財,才是最好的。侯豔年的事兒辦妥當了,阿桂雖然還在阿瓦城,可經過這一次叛變的事兒鬨得灰頭土臉的,雖然對著征緬商會還是不怎麼讚同,但實際上乾涉的事兒不太多了,納蘭永寧經過這一次事兒,也清楚明白商會的重要性,他馬上出發回到雲南,他雖然性子寬和,而且在官場上的經驗曆練都不算是很熟稔,不過呢,官大一級壓死人,隻要他還當著這個雲南巡撫,布政使就是被他壓服的死死的,土司們都聽納蘭永寧,征緬商會侯豔年也知道他和金秀的關係,政令通達,絕不是什麼問題。
當然金秀等人是悶聲發大財了,但這裡麵最不舒服的當然屬阿桂,他雖然起初不知道為何而起,但根據這後頭的反應,就知道是征緬商會的這些人在搗鬼,既然是叛亂,沒有說旋即平定投降的,倒是好像故意在做什麼示威的事兒來,之前就算是再不知道,再迷糊,等到烏猛脫猛上折子彈劾自己的時候,也就明白,是這些人聯合起來,要自己好看。
當然他不會知道有金秀在背後籌謀什麼,實際上,永基也在懷疑,是不是金秀管上了這一出戲,他問金秀,金秀自然也是不承認的,“這天南海北的,我如何能夠未卜先知呢?就算是有什麼想法吩咐,那也是來不及的。而且雖然福三爺麵前,我不預備多說什麼,可三爺的意思還是對的,官兒就是官兒,商人就是商人,沒有說商人可以淩駕於官兒上的。”
金秀的意思隻是要和福康安爭論,所以就不能夠附和對方,雖然他說的很對,永基聽到如此,也就放過了,侯豔年的交通商行被小葉子去打砸鬨一番,也是老老實實送了銀子來,不再是拿著幾兩銀子打發了。
對著永基,金秀還是有所保留的,侯豔年的舉動,不是金秀臨時吩咐的,而是提早就做了預案的。
老官屯大火之後的當夜,金秀就迅速的北上了,她要趕緊返回京中,到了八大關內,侯豔年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主持征緬商會,無數海量的物資和銀子從他的手裡流動,養移體,居移氣,氣度已經和剛出京被金秀搶劫了全部家當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變得更加的從容鎮定,處變不驚,而商人們原本對著名不見經傳的侯家小子頗多懷疑,可見到他如此處置妥當極了,這才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