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路途之中因為天氣原因或者是受潮或者是其餘的問題讓糧草變少的,這些事兒兵部都要考慮進去。”
“至於轉運使,也是一樣要這樣處置,衙門裡頭當差的人雖然多,可正經有朝廷俸祿的官兒是沒有幾個的,衙役、蘇拉、幫閒、車夫、夥夫民夫等,都是要支付薪水的,所以這一成的損耗,還算是較為合理。”
“那征緬之戰中,可還依舊如此辦理嗎?”皇帝臉色如常,看不出什麼變化,這原本也是正常,皇帝已經禦極天下三十多年,早就不是當年喜形於色的少年天子了,等閒人壓根沒辦法從他的話語之中聽出什麼喜惡來。
“征緬之戰與眾不同,”永基之前仔仔細細的說完了這損耗三成的來由,說的非常流暢,這就是給他帶來了很大的信心,永基比較怕的還是挫折,如果一樣事情剛開始順起來,那麼他就非常有信息可以順下去。
“兵部隻扣了一成的損耗,而轉運使衙門,一成的損耗都未曾扣去!”
“這是怎麼一個說法呢?”皇帝喝了口茶,“哦?你們都何必站著?**,叫人搬凳子來,大家夥都坐下,一起聽一聽老十二說出什麼道理來!”
眾人謝恩,依次坐下,永瑆雖然有些不忿,但也隻能是老實坐下來,金秀和富察氏依舊是坐在較為遠一些地方,金秀見到皇帝指揮眾人,還真的是有一番反客為主的味道。
“征緬之事,乃是皇阿瑪一心念念要必然拿下的,傅中堂在緬甸辛勞,福尚書在兵部坐鎮,父子勠力同心,為君上分憂,兒子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聽說過傅中堂要福尚書其餘事務都可不管,但這軍需之事,務必要全力以赴,所以有福尚書親自盯著,又是傅中堂在前線作戰,兵部不好怠慢,於是這損耗,隻是扣了一成,這已經是較之以往,少了一倍了!”
皇帝微微一笑,“老十二你這說的不錯,朕昔日就是想著要讓春和在前線可以事事如意,不必為了糧草補給的問題操心,又防著兵部的人要和他打擂台,所以才讓珊林當這個兵部尚書,父子同心,真是半點不錯,不僅是朝廷大事上,父子親情上更是要全力以赴才是。”
“是,皇阿瑪最是聖明了。”永瑆忙奉承道,“您提拔了福二哥,父子接續為兵部尚書,如此一來,福二哥焉能不儘心效力嗎?”
“那轉運使衙門,如何是一成損耗也不扣去呢?這是什麼緣故?”皇帝也不理會永瑆,隻是繼續問永基,“難道是苛待了手下的人嗎?”
“回皇阿瑪的話兒,兵部雖然調動妥當,也未曾扣了太多的損耗,但雲南就是山高路遠,再加上去緬甸的道上,山路崎嶇,根本就無我大玄之官道平整,轉運糧草極為困難,兵部所供給,起初倒是還夠的,隻是後來到了老官屯雙方鏖戰僵持之時,糧草漸漸就供需不上了,蜀道難,而滇貴之路更是難行,給糧草轉運帶來了巨大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