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還挺能說會道的,”高恒說道,“隻要本官在這裡一天,南府就是沒有銀子可撥。”
“這話的意思,難道要南府自己個賺銀子過活嗎?”金秀冷然說道,“你就不怕我和萬歲爺稟告此事?”
“福晉真是會說笑,都到南熏殿這裡說笑話了,你見得到萬歲爺嗎?這樣的話兒就算是你告訴了萬歲爺,萬歲爺會相信嗎?”
永盛皇帝肯定是不相信這個事情的,彆說金秀見不到皇帝,就算是見到皇帝,哭訴這件事兒,皇帝必然不會覺得內務府刻意刁難,而是會覺得金秀這個人無能,這樣的小事兒都辦不好。
上位者都是如此,下屬做不到位他是不會去查什麼客觀原因的,而隻是會覺得下屬主觀能動性不強,自己個沒能力還去找彆人的借口。
顯然,高恒非常清楚永盛皇帝的性子,知道就算是金秀去哭訴,皇帝也是不信的,“高大人膽子不小,”金秀轉過身子,走近了高恒,“這事兒萬歲爺不信,我自然不會囉嗦什麼,隻是這南府的差事兒,大人是不是就說不管了?”
“如何不管?”高恒圓滑的說道,“每年的銀子都是如期撥付,隻是想著要再多些,就不能夠了。”
“可是內務府隻怕也不是您一個人當家呢,”金秀凝視高恒,突然之間微微一笑,“你這裡不成,我說不得,就隻能是求旁人了。”
金秀臉上的笑容讓高恒很不舒服,他說了這麼一番威脅的話兒就是希望十二福晉退縮的,害怕的,而不是還能流露出來這樣不明所以的笑容,高恒臉色不太好看了,“你笑什麼?隻要是我在這內務府一日,南府之前如何,以後就是如何。”
“我笑高大人你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金秀笑道,“我今個來,是敬重大人,所以來求一個體麵,可是沒想到大人自己個沒有敬重的樣子,那麼自然體麵是沒有了,其餘的話兒橫豎咱們在這裡頭無人對質,也說不清楚,我自然也不屑說這些個,隻是高大人彆以為自己還能坐穩內務府,既然是你在,南府成不了事兒,那麼自然是讓你走人了。”
高恒怒極反笑,“癩蛤蟆吞天,好大的口氣!你怎麼想著讓我走人?”
“世事無常,總是會有機會的,你當著這個差事兒,是非不分自然是不說了,就說南府一年打二十兩的銀子,這就是天大的不公,如此不公之事,怎麼能當好差事兒?南府昔日的事兒我自然知道,這事兒該是我告誡大人你才是,有內大臣因為南府的差事兒沒當好掉了腦袋,接下去呢,隻怕也還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