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卻這些之外,還有一些春%宮圖之類的東西,可就不是那麼的合適了,慎刑司的郎中原本心裡頭頗為不以為然,見到這些東西之後,就知道這一下可不能輕鬆隨便處理了,蘇拉們上前低聲喝問了這些人都是哪個宮裡頭哪個衙門當差的,回來朝著郎中低聲說了幾句,郎中微微一凜,對著福康安陪笑道,“其餘的人都罷了,無關緊要,隻是有一個小太監乃是儲秀宮裡頭針線房裁衣服的,這打狗還要看主人麵,您看,這個太監,不如就放了?”
福康安微笑不語,隻是拿著眼神朝著郎中看來,那眼神宛如利劍一般銳利,郎中頓時驚覺自己個說錯話了,旁人打狗是要看主人麵,可福康安是誰,他壓根就不需要看彆人的臉色。
“大人這話說的可是錯了,你執掌慎刑司,這是內廷掌管律法處罰的衙門,”福康安淡然說道,“不求身正,但這辦事處置人的事兒上,還可以徇私枉法嗎?王子犯法,和庶民同罪,何況這一個,隻是裁衣服的小太監,就讓大人你這樣畏手畏腳的,如此的慎刑司,還怎麼料理內宮之事,怎麼做到公生廉,廉生威呢?若是這樣一個小太監,大人你就輕輕放過了,那麼日後若是還有更嚴重的不法之事,要我如何相信大人你能夠秉公執法,不偏不倚呢?”
這一番話說的厲害,讓慎刑司的這位郎中不由得在這春光溫暖的日光下,額頭都冒出了層層密密麻麻的冷汗,“是,福大人說的極是!”慎刑司的郎中忙賠笑,他心裡諸多不滿,但是不敢表露出來,“按照內宮律法,夾帶違法之物的,杖責十下,還有不尊敬主子,自然要加重處罰,如此的話,都杖二十下,再發配出宮到彆處服役,福大人,您意下如何?”
福康安沒說話,銳利的眼神放鬆了下來,沒有再盯著郎中,郎中這心裡頭才稍微鬆了一口氣,但福康安坐在椅子上紋絲未動,郎中頓時明白,福康安這是殺人還要頭點地,送佛送上西天,有懲處的決定還不夠,還要坐在這裡穩穩當當的看著這些奴才受刑才算是罷休。
郎中很為難,但這個時候他也發覺了,內務府大臣們都非常聰明,一個出來的都沒有,特彆是那些素日裡頭講究宰相氣度前呼後擁,不許任何嘈雜聲影響他們辦公的大臣們,這會子竟然都當了縮頭烏龜,彆說是自己個了,就連長隨都沒有一個出來探望的,郎中知道,素來喜歡耀武揚威的“中堂大人們”這會子是不可能出頭的,就算是福康安要把這南薰殿給拆了,他們也絕不會有什麼意見。
大人們的意思明確了,郎中自然也就敢作敢為起來了,“來人,來人!”郎中一疊聲的吩咐人,“這些奴才們違反宮禁,要速速行刑!就在這個地方,即刻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