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爺和我是一樣的,”魏長生雖然對著剛才自己個轉達的話兒不甚知道內情,但多少還是清楚自己和侯豔年的關係,“都是和貴人一塊,貴人賞識提拔咱們這些人,是咱們的福氣,不過咱們自然是要精心當差的,是不是?”
“自然是的,”侯豔年如今的身份地位,完全是因為跟著到了南邊,參與和經營了緬甸之戰的後勤供給,然後趁著滅國之戰,乘勢而起,將西南這一幫子人,包括一些十三行的皇商攬入麾下,這才有了在京中開門立派的底氣和資格,就好像侯豔年壓根就不是西南三省之人,可就是當了安緬商會的會首,當了今日西南會館開張的東道。“如今我也沒有彆的什麼能幫襯貴人的法子,隻能是多多賺一些銀子來,讓貴人用銀子的時候,不至於缺了銀子。”
“我如今有了這樣禦前獻藝的好處,天下哪裡都去得了,”魏長生也笑道,“又從貴人那裡學了新戲來,已經是心滿意足,隻是貴人說如今還不能放我走,要先再把萬歲爺的六十大壽之慶典效力了再講其餘的,按照我的意思,總是要在外頭唱戲才好。”
“這又是何必呢?”談完了正事兒,侯豔年也輕鬆下來,和魏長生說起了尋常的話兒,“什麼地方也比不過在宮裡頭唱給萬歲爺這些貴人們聽戲好吧?如今瑤卿你號稱通天教主,外頭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著要聽你的戲呢,單單你教出來的那幾位角兒,在宮中也是風靡一時的。”
“是了,那也是以後的事兒了,”魏長生說道,“貴人那裡還有好些好本子,都還藏著掖著呢,舊年正旦演了《龍鳳呈祥》這一本戲,宮裡頭都喜歡,萬歲爺也說是十分應景的好戲,明個宮裡頭還要演這本戲。”
“這本戲可不簡單,”侯豔年也是個好戲之人,他搖頭晃腦的說道,“諸般行當,樣樣俱全,又是大家夥最喜歡的三國故事,寓意也極好,大家都都喜歡看的,今個卻是不得見,實在是可惜的很。”
“沒有好角兒配著,可是不好唱,”魏長生站了起來,笑道,“今個不早了,我還要回西苑去歇息,七爺,咱們以後見!”
“已經預備下清淡可口的筵席了,不先用一些再回去嗎?”侯豔年或許以前是存了其餘的心思,可如今對著魏長生是肯定隻有敬慕之心了,要知道,魏長生才是日日伺候在貴人麵前的重要人物了,雖然侯豔年和他並不存在著什麼競爭的關係,但這身邊親近之人,還是要多多款待招待的,“瑤卿今個辛苦,說不得要好生謝謝你,咱們兄弟許久不見,今個我倒是要多多陪你才是了。”
“且不忙這個了,咱們何必計較這些呢?昔日若是沒有七爺,我也是不得入貴人的法眼,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來四九城打下如此局麵了。”
“你原本就是這一行當之中的翹楚,就算是遇不到貴人,也是一定能入京,名冠京華的,”侯豔年笑道,“隻是遇到了貴人,你省卻了不少時候。”
“不僅如此,若不是貴人,這京戲,我無從知道,就隻是唱秦腔,在這北京城之中,不算是什麼正道,隻能是大家夥偶爾聽新鮮罷了,過後也就忘了,可如今多虧了貴人的悉心教導,就算我這會子即刻死了,那也是絕不會有人忘了我。”
“這話說的什麼呢!”侯豔年笑道,“原來這京戲還是貴人想出來的?”
“七爺您不是外人,我也不瞞著你,外頭人都以為是我和李鹿遠的功勞,實際上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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