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著盆裡的藥,又抬頭眼前的婦女,儘管她在今天特地穿上了她最好的衣服,也能出她現在的捉襟見肘,錢包空空。
“恐怕這不是你能支付得起的。”
需要用的兩魔植要花費不少金錢和心力能照顧好,成本就不低了,如果能治好也就算了,問題是這對母女離開魔法島病情會有點反複,還是得去醫院治療,早期癌症比較好治,但是也是要錢的。
“你……你儘管說,底要多少?”胡瑞蘭女士追問。
“十萬弗裡。”
胡瑞蘭臉色一變,整張麵孔瞬間黯淡了起來。十萬弗裡……也不是說付不起,如果把胡瑜嫣麵的醫藥費、保險費拿出來,還是可以的,但是賭注太大了,一旦賠本,女兒連多活幾個月不行,她不敢冒險。
胡瑜嫣立刻拉住她的手,往外,“媽,我們吧,還有好多地方沒玩呢。”
“有沒有彆的辦法……要真的能救我女兒,我什麼願意做的……”她卻還不願意放棄,懇求地著老板。
老板又坐回椅子上,攪拌著鍋裡的魔藥,說:“也不是沒有辦法,除了錢,你可以用另一方式支付。”
“什麼方式?”胡瑞蘭立刻追問。
胡瑜嫣則警惕地著他,他想乾什麼?不會想要媽媽賣腎賣肝吧?休想!
“你對你女兒的感情不錯,如果你願意用這個來換的話,我可以把魔藥給你,你女兒續的治療費用我也包了。”他說,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和渴望。
人類的感情是魔藥中最珍貴的材料,如果在製作魔藥的時候能夠加入一劑,幾乎什麼精神類的魔藥可以熬成,哪怕是魔藥大最麵那幾劑。可惜在現在的夏裡達達王國裡,因大家身體健康,沒有人需要魔藥,因此也沒幾個人會出賣感情來換取。
兩母女一愣,胡瑞蘭沒聽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胡瑜嫣這個年輕人卻是很快反應了過來。
“你的意思是,我媽如果用她對我的感情換了藥,以她就不會愛我了是嗎?”
“當然。因這份母愛經給我了嘛。”
“那我跟變成孤兒有什麼不同?”胡瑜嫣眼淚一下子淌了下來,拉著媽媽往外,她寧願死也不要失去母親的愛,那樣的話活著有什麼幸福可言?
老板沒有阻止,麵無表情低頭繼續熬魔藥,他開店做生意,又不是搞慈善機構的,既然付不出錢,想要東西總得留下一份有價值的來付賬,而這兩人渾身上下最有價值的,也就是這份沉甸甸的母愛了。什麼賺不,他還不如回中心島搬磚。
胡瑞蘭被女兒拉門反應過來,她停下腳步,“嫣嫣啊,我覺得……”
“不要!”胡瑜嫣大聲喝止,“是騙人的,你彆當真,我們去玩吧,吧。”
“不是,嫣嫣,萬一是真的……”胡瑞蘭卻不甘心就這樣,她站的立場和女兒不同,她願意付出一切換女兒活下來,連命可以,更彆說是付出一份感情了。她總覺得,就算沒有她,女兒好好活著也比死了強。
胡瑞蘭想再進魔藥店,胡瑜嫣則很是排斥和反感進去,拉著她不讓進,兩母女的爭執拉扯引起了街上其他各國遊客的注意。
“這是怎麼了?”
“不知道啊。”
“好像是當媽的想買東西,女兒不讓買。”
“魔藥店?魔藥店裡的東西很貴耶,也不知道真假,不如去買點魔法玩具,那邊那家玩具的老板說他們家的玩具離開魔法島還能有魔法,兩三天會消失,夠我拿去惡作劇了……”
“你眼瞎啊,那女孩剃著光頭,身體也很瘦弱,肯定是生了大病。”
“生了大病應該去醫院治啊,買魔藥,不會真的以有魔法吧??”
“……”
很快有幾個女孩子上去勸架,拿紙巾給胡瑜嫣擦眼淚,安慰也跟著掉眼淚的胡瑞蘭,不多時也搞清楚了情況。
這一下人們更是議論紛紛。
“可以拿感情嗎??那我可以用對我那該死的前男友的感情付賬嗎?我很樂意啊。”
“去你的,這麼隨便就願意付出,估計一斤賣不了多少錢。”
“這也太魔法了,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好多人不是去買了生發魔藥嗎?是真的長出來了……”
“但是這個是癌症……”
人們議論紛紛,覺得兩母女很可憐,但是也幫不上忙。
“十萬弗裡是嗎?”這時,忽然有一個外國紳士出聲,他邊上有一個穿著黑色小巫師袍戴著尖尖巫師帽的小女孩。小女孩穿著公主裙,騎在袖珍的小掃帚上麵飄著,手上抓的小魔杖上還紮著可愛的蝴蝶結。
但是她的皮膚白得像紙,乍一有些嚇人,是個白化病患者。
兩父女一出現,其他人就安靜了下來,見紳士兩母女麵前,把她們扶起來,請她們一起進了店裡。
兩母女有些懵逼,呆呆地被帶進店裡。
就見那位中年紳士老板麵前,從西裝內側袋裡拿出了錢包,“我可以幫兩位女士付賬嗎?”
阿奇抬了抬眼,“當然可以。”
“等一下……”兩母女終於反應過來,連忙出聲,被紳士優雅但不容拒絕地阻止了,他說:“這點錢對我來說就像一滴水之於湖泊,請不要拒絕,實際上我也是了我自己。我想這藥是不是真的。”
想他身邊的小女孩的模樣,胡瑜嫣明白了,來是想利用她們做個實驗,如果真的連癌症可以從中晚期推回初期,那治好白化病是所當然的了。
既然如此,胡瑜嫣沒有再拒絕,如果可以不用讓母親付出承擔不起的價,她自然願意當一回小白鼠,畢竟她也是想活的。
有人付了錢,老板就拿起那些藥,取出了另一個鉗鍋,開始熬製新的魔藥。
熱鬨的人把阿奇魔藥店的門堵住了,其他沒什麼生意的老板正在門嗑瓜子兒嘮嗑。
“阿奇要賺大了。”
“羨慕他們這些魔藥師,感覺賺錢好輕鬆哦。”
“人家是熬過來的,自從細胞增強劑出來,魔藥就無人問津了好不,也是好不容易能靠著自己愛的事賺錢。”
“那也是,了不讓技藝生疏影響魔藥的質量,沒人買還得一直熬呢……”
“……”
店裡的三個大人和一個小孩,眼睜睜地著魔藥店老板把一個又一個奇怪又惡心的東西扔進鉗鍋裡,熬成黑乎乎的一大鍋,他每丟一樣東西進鍋裡,鍋裡就會冒出不同顏色的煙。
胡瑜嫣一邊拿著手機拍視頻,一邊經不知不覺捂住嘴巴,感覺胃部在翻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