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秋悅慢慢走近那邊, 還沒走兩步,就有人一邊喊著“stop”一邊向她走來。
她果斷地停下腳步, 等那人過來。
那個長得十分壯碩的保鏢一過來就冷著臉用英語說:“這兒戒嚴了, 不能過!”
唐秋悅說:“我知道, 我想來找人,你們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我要找的是霍擎的孫子霍淩,我叫唐秋悅,你們隻要跟他說,他會來見我的。”
但跟唐秋悅以前碰到的事是一樣的,大人物不是她想見就能見的,那個冷臉保鏢甚至都沒耐心聽完她的話就上來推搡她:“立即離開, 不然後果自負!”
唐秋悅知道他們這些執行現場警戒任務的都過於敏感, 怕自己的舉動讓他們誤會了, 因此對方來推她她就順從地後退,隻是看著這個冷臉保鏢一臉誠懇地說:“我從華夏趕來的,能不能請您幫我一下?隻要給他傳個話就好。他手機沒帶在身上,我聯係不上他。”
“你可以明天再聯係他!”冷臉保鏢冷酷地說, 他顯然知道伊匕羅家族現在參加火化儀式的都沒帶電子設備,這是家族傳統。
要是她有“明天”, 也就不用像現在這樣辛苦了。
唐秋悅說:“我真的必須今天就見到他, 請您幫幫我吧!”
她已經很久沒這麼卑微地請求過彆人了, 可是現在她沒辦法。
不過,唐秋悅跟對方也沒求上多久,因為伊匕羅家族結束了一整天的火化儀式, 要出來了,而在那之前,這些保鏢必須清除路上所有的“障礙”。
眼看著趕不走唐秋悅,為了自己的工作,那個冷臉保鏢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拖著她到了遠離公路的樹林裡,捂著她的嘴不讓她出聲。
唐秋悅又怎麼可能掙脫得了一個健壯保鏢的桎梏呢?
她眼睜睜地看著很多黑色豪車從殯儀館開出來,一輛輛經過這邊,駛向遠方,她甚至看不出來霍淩在哪輛車上。
等車隊徹底消失後,那個保鏢才鬆開她,也不管她,隨著自己的隊友一起離開。
唐秋悅就一個人孤零零的在距離殯儀館不遠的林子裡一直坐到了十二點。
第二天,唐秋悅讓司機小哥在距離崗哨五百米遠就停下了,她下了車坐在路邊,打算學紫薇攔車。
不一會兒車隊就過來了,大概是她坐的位置太顯眼了,打頭的車子在她身邊停下,下來幾個保鏢,二話不說就把她往邊上拖。
第三天,唐秋悅躲在林子裡,等前幾輛看著坐滿保鏢的車離開後,這才從林子裡竄出來。
然後她就被不知道從哪裡射過來的子彈打死了——她出現得太突然,簡直像是個自爆襲擊者,也難怪人家反應過激。
第四天,唐秋悅沒有動,一直趴在林子裡觀察經過的車,她想先弄清楚霍淩在哪輛車上。
但直到她被發現她的保鏢們揪出來,她也沒有看出來霍淩在哪裡。
後來又試了十來次,每次都失敗後,唐秋悅決定換個方向。
攔車這條路走不通了,那她就想辦法潛入殯儀館中。
潛入殯儀館這事,比攔車還困難。
這些保鏢又不是吃素的,把整個殯儀館圍得跟鐵桶一樣,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更彆說她這麼大一個活人了。可她也沒彆的辦法,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首先,唐秋悅為了能實驗她必須花多少時間才能通過保鏢們的包圍圈,就必須更提前地來到這裡,不然她走到一半,人家都撤走了。
為此,她再次將前麵的路線優化,甚至為此找了個退休的賽車手,給對方很大一筆錢,上飛機前就聯係對方,讓人提前等在安南市,負責她從安南市到沿玢這段路。
如此二十天後,她終於能在九點五十五分到達殯儀館附近。
然後,更為艱辛的實驗開始了。
因為這些保鏢的敬業,唐秋悅隻能用侵入他們的內部網絡和肉身試法雙管齊下,一邊監聽他們的內部交流,一邊小心地避開他們巡邏的路線,利用死角一點點靠近殯儀館。
每一次被保鏢撞上就失敗了,不是被打死,就是被抓住直接帶回去審問,不過她總是能拖延時間到十二點,不受酷刑傷害。可惜的是,這些保鏢好像並不想在這樣的深夜拿她這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去打擾上麵人的休息,不然被他們抓住也是一個選擇。
踏錯一步,被發現殺死or抓住,重新來過,嚴格遵循之前的路線,又踏錯一步,再重複先前的。
……
唐秋悅總共花了兩百二十七個三月七日,才終於突破保鏢們的包圍圈,進入殯儀館的範圍內。
算起來,她為了見到霍淩,已經花了快一年時間。
殯儀館沒有圍牆,這兒的環境很不錯,除了一幢主建築以外,還有兩幢裙樓。為了火化儀式的莊重,這裡麵沒有走來走去巡邏的保鏢。
對此唐秋悅覺得,完全沒問題。畢竟不是誰都有她這樣的“金手指”,可以像打遊戲一樣錯上兩百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