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姐,月容小姐,我們兄弟在地下想了你幾十年,今日就要你下來陪我們。”一張刀疤臉閃著幽幽綠光突然伸到花月容麵前,挨蹭她依然光潔的額頭,甚至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她一下。
那徹骨的涼意讓花月容雙腿打顫,站立不穩,玉姨娘尖叫著躲到花月容背後,緊緊抓住花月容的裙擺,渾身如抖篩糠,嘴中怪叫著,“不是我,不是我想勾引大公子的,是姑母讓我去爬大公子的床,趁機了結他的性命,誰知那日進書房的人卻是老國公。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兒家,卻被老國公毀了一生,一切都是我的好姑母謀劃的,聘悅姐姐也是姑母硬要送給老國公做姨娘的,不管我的事。”
一樁樁醜聞被無情撕開,屏幕前的眾人有些滿臉興奮好奇,有些如喪考妣,有些以袖掩麵不讓孩子們看到如此汙穢景象。趙翟墨看到這裡,放在身側的大手握緊拳頭,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送,心中千百個念頭閃過,麵皮漲的通紅,大哥這是想做什麼,就算母親當年錯了,大哥要為方氏夫人報仇,殺人也不過頭點地,這樣暴漏國公府的陰私在眾人麵前,讓他以後如何做人。
“賤婢住嘴,”花月容返身又是兩個耳光,甩的玉姨娘瑟瑟發抖,再不敢吭聲,“刀疤臉,你死都死了,還回來做什麼,本夫人當年親手將方氏那樣的美人坯子送到你麵前,你們兄弟無用,享受不到美人,怎能怪本夫人不守諾言。”
後窗外的銀杏樹上突然飄落無數綠葉,圍著花月容打著旋,頃刻間割裂她裹身的衣裙,在她保養良好的肌膚上留下無數到血痕,竟連麵部也未能幸免。
“啊,我的臉,你們憑什麼毀我的臉,方氏那個賤人難產而亡,乃是天意,你們拿了我的銀子,卻沒辦好我交待的差事,根本死有餘辜,活著的時候鬥不過我,死了還想作怪,本夫人今天就送你們上路。”
花月容瘋魔一般拿起火折子點燃了屋內的輕紗帳幔,火舌吞噬著紗幔頃刻間引燃整間屋子,床榻上的小倌和躲在花月容身後的玉姨娘,嚇得連滾帶爬往外逃去。
鬼差卻是不知使了什麼手段,身上的衣物遇火不燃,昏死過去的劉嬤嬤被火舌引燃衣物,灼燒的疼醒過來,浮離地麵懸浮在屋內的鬼差嚇的她飛快爬過去抱住花月容的大腿,鬼哭狼嚎般叫道:“小姐,奴婢當年都是按您的吩咐行事,那瘦馬是您買回來送進府跟方氏夫人爭寵的,方氏夫人被下藥也是小姐您吩咐那瘦馬指使人做的,還有這些山匪,奴婢早就勸過您不要做這樣陰毒之事,方氏夫人都快要生產了,您還買通山匪去禍害她,奴婢聽著就膽寒啊。”
花月容卻是誰也不理,完全陷入自己的瘋魔之中,瘋狂大笑道:“找我呀,來找我呀,方氏,你活著不是我的對手,死了也休想鬥贏我。”
銀杏樹上藏著的嚴橙看到這裡,便料定之前下給花月容的藥起作用了,轉頭使了一個眼色給嚴綠,嚴綠手中一麵鏡子陡然飛出,懸在花月容和劉嬤嬤頭頂不斷抽取兩人的記憶,最後映射到夜宴現場眾人麵前的大屏幕上。
“小姐,您今日還要去大德寺去上香嗎,外麵下雨了,山路濕滑,不若改日再去。”年輕時的劉嬤嬤麵容清秀,聲音乾淨,對著獨坐窗前的小姐福身行禮後問道。
少女伸手接了一滴雨水,嘟嘟嘴道:“自然要去,大師說過隻要我禮佛虔誠,最終能得一段曠世好姻緣。”
一身茜紅色衣裙的少女,麵容嫵媚嬌豔,真真比那開在春日裡的薔薇還要鮮豔嫵媚,說起自己的姻緣時更是心生向往,絲毫不見一絲羞澀扭捏之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