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欣宜製衣廠本身有什麼問題嗎?”
“倒是沒有聽說過,這不是改革開放後出現了很多私人辦的長。私人辦的長服務態度好,業務能力佳,競爭力非同一般。欣宜製衣廠的前廠長還拿以前老一套的章程辦事,自然經營不下去。”
“胡光利盤下這廠子以後,大刀闊斧的整改了一番,廠子的狀況已經漸漸好起來了。”
“隻是胡光利的積蓄也因此花的差不多。沒有後續投入,又沒有得用的業務人員幫助拓展業務,廠子訂單有限。加上不知道為什麼,胡光利最近用錢很猛,據說缺口很大……”
“也就是說,他是嫌廠子賺錢太慢,跟不上他花錢的速度?”
“嗯。”
徐涵山點頭,“我打聽到的消息,大體是這樣的。”
季晴若有所思。
人在這種情況下,很容易行差踏錯。
看來她這次真有必要找胡光利談談,若能知道他為啥需要用錢,用錢的缺口有多大那就最好不過了。這次合作合同已經簽好,反悔另找服裝廠商代價太大。
季晴沒打算撂挑子。
但胡光利的談話態度,決定著她以後還會不會繼續跟他合作。
對於沒法預料行為模式的人或物,季晴一貫以來的做事風格就是敬而遠之。她這艘小小的民船,剛修整好打算帶著女兒妞妞揚帆起航呢!
可不想因為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提早觸礁損毀。
“這件事情先放一放吧,你不用管了,咱們接著說麵料商那邊的事情。”
“我這邊敲定了三家,還有兩家隻需要胡光利出麵也能談定。最後兩家我明天抽時間再跑一趟,他們的態度有一家比較堅決,另一家一家態度搖擺,我覺得還有希望拿下。”
“你那邊怎麼樣,搞定了幾家?”
徐涵山有些汗顏,“我隻談妥了兩家,而且都是借三還四。還有一家,也答應若是胡光利能出麵擔保,就賒欠布料給我們,但條件還是借三還四。”
這分明就是看中了借三還四的高利息。
若沒有季晴的雷厲風行和出師大捷做對比,徐涵山還能說服自己,這個事情本身就不好談。他跟季晴沒背景沒人脈,在杭城就是實打實的外來客。
那些麵料商不信任他們,不願意賒欠布料,不是很正常嘛?
但同樣的條件,季晴不僅談妥的麵料商更多,連條件都比他優勝,徐涵山就沒法再給自己找補了。
不得不承認,他的業務能力跟季晴相比,就是差了一大截。
“涵山哥你彆氣餒,我留了三天時間,本來就是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你一天的功夫談妥了三家,條件也沒有超出我給的最低限度,已經很好了。”
季晴倒沒覺得徐涵山廢柴。
人家土生土長的一個這時代的人,哪有機會像她一樣經曆大量資訊洗禮,學會一身套路話術?再說她的工作經驗比起徐涵山多了十幾年,這十幾年也不是白混的。
為了在行業混出頭,搞業務那是無法避免的事情。
社會上摸爬滾打十幾年,還是在人心越發詭詐的二十一世紀,就是頭豬也要多長幾分本事了。事實上她沒對徐涵山抱多大希望,原以為他能談下來一家麵料商就不錯了。
季晴原來的打算是,讓徐涵山先去碰碰壁,增漲一下工作經驗。
這次派不上用場,難道還能以後都派不上用場嘛?
手底下得用的人才,就是得這麼慢慢培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