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珍，我們一起拍個照呀？”
季晴到學校時，孔念珍正坐在位置上發呆，臉上是無限的忐忑跟不安。
成績要九點半左右，教育局那邊才會通知到學校。
為了不影響學生的心情，畢業照拍攝就安排在了九點。但在拍畢業照之前，隻要花一點點錢，其實是可以讓攝影師幫她們拍單獨的、或是指定合照的。
季晴當然不是真喜歡拍照。
她隻是不想孔念珍陷在負麵情緒裡出不來。
不論如何，高考已經成為過去式。
考的好還是不好，現在怎樣傷心難過，都改變不了馬上要出來的成績。既如此，倒不如儘快走出負麵情緒，麵對接下來哪怕最糟糕的境況。
孔念珍並不想去拍照，但耐不過季晴的纏磨。
被季晴扯到學校升旗台附近，這裡架著即將給他們拍畢業照的攝像機。
季晴給拍照的人塞了一張大團結，拍照的人對她兩極為熱情。幫著拍了好幾張單獨的合照，季晴又拉了幾個平日裡走得近的同學，一起說說笑笑拍了不少照片。
陽光照在升旗台上，紅豔豔的棋子迎風招展。
孔念珍表情終於輕鬆了幾分，緊皺的眉頭鬆開。不知看到了什麼，低聲請求道，“小晴，我想自己單獨拍一張照片可以嘛？”
這有什麼不可以的？
季晴趕忙點頭，“你拍你拍，彆說一張，十張都行！”
孔念珍羞澀一笑，跟攝影師低聲說了兩句話，帶著攝影師去了籃球場附近。她斜斜倚靠著欄杆，挑了一個奇怪的背向陽光的角度，攝影師“哢嚓”一聲，定格了這個瞬間。
“念珍，這個角度拍出來的照片，你的臉會很黑根本看不清。”
“攝影師沒跟你說嘛？你要不還是重新拍一張。”
“不用了。”
孔念珍擺了擺手，“我喜歡這個角度，再說馬上要拍畢業照了。”
季晴扭頭一看，果然高三（1）班的學生在老師指揮下，已經或站或蹲成了整整齊齊的長方形。於是不再糾結這個，反正她跟孔念珍的合照多的是，對準學校各個角落的都有。
想來孔念珍也不會差這一張照片做紀念。
拍完畢業照，所有的同學全部回到教室，等待著即將到來的成績揭曉。
這個過程是痛苦又漫長的，短短十來分鐘像是過了一輩子。
季晴雖然沒有那麼誇張，一顆心還是忍不住砰砰亂跳。
她的第一誌願是華清，即便勾選了服從調劑，以她的成績也很可能考不上。若是她最後考進去的是江大，那她這大半年的努力等於付諸東流。
當初杭城一中的入學測驗，季晴就曾考出631的高分。
雖然有種種偶然因素作祟，譬如那次的化學、物理卷子都相對簡單。
但這個基礎分數，想考江大還是很輕鬆的。
如果季晴的目標是江大，那這大半年她何至於如此拚命？甚至不惜犧牲了陪伴妞妞和鄒鵬的時間。即便兩世為人，一想到或許會跟華清失之交臂，季晴的情緒都難免有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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