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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鵬隻揚了揚手上的戶口本。
他是怕昨晚發生的一切都是夢，睡醒了就什麼都沒了。剛才站在院牆外，他還想著若是季晴一直沒有出來，他就當昨天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媳婦兒即便想反悔，他也很理解。
若是他去敲門，不就是逼著媳婦兒兌現昨晚說過的話嘛？
儘管鄒鵬什麼都沒說，但他好像又什麼都說明白了。反正季晴看懂了他眼神所表達的意思，一顆心立時又酸又澀，她應該早點跟鄒鵬提結婚的。
自打跟鄒鵬在一起，一直以來都是鄒鵬付出的比她多。
高考前夕放下鵬城一大堆事情，特意陪在她身邊一個多月就不說了。
自打上了大學，季晴更是忙的腳打後腦勺。
難得鄒鵬忙完鵬城那一攤子事情跑到燕京找她，她一多半的時間卻在學校裡呆著。周一到周五唯一能見到對方的，隻不過是一日三頓飯的功夫罷了。
就連周末，她都要忙這忙那，陪著鄒鵬的時間可以說少之又少。
後來又發生徐涵山婚變一事，鄒鵬又陪著她杭城、燕京打了個來回。
說實話若是易地而處，她鐵定以為鄒鵬壓根不喜歡她。
難為鄒鵬一直包容著她、時時處處替她著想，“鄒大哥，對不起。”
“好好的說這個乾嘛？”
鄒鵬站直了身子，“我們之間，永遠不需要你對我說這三個字。要真有誰對不起誰的，那肯定也是我對不起你。”
季晴：“……彆鬨。”
“我說認真的。”
鄒鵬卻是嚴肅道，“你看哪個男人娶老婆像我這麼簡單，拿個戶口本就能把老婆娶回家了？”
這倒也是，季晴抿嘴笑了。
一般女人嫁人，房子車子彩禮什麼的，多多少少都會要一點。
大家都把臉麵看得比天大，結個婚算計來算計去，不把人累去半條命不罷休。哪有像她這樣，說結婚直接讓鄒鵬帶著戶口本去扯證的？聽起來簡直兒戲。
“那鄒大哥，我若是管你要房子車子和彩禮，你會給嘛？”
“給什麼給？”
鄒鵬瞪眼，“我的全是媳婦兒你的，這不叫給，你直接拿就是。”
“既然話都說到這兒了，正好趁著民政局還沒開門，我帶你去個地方。”
鄒鵬說著，牽起季晴的手，順著明湖邊走。
季晴很好奇，“鄒大哥，你要帶我去哪？”
“彆問，到了你就知道了。”
喲嗬，還搞的神神秘秘的，季晴頓時來了興趣。
隻見鄒鵬帶著她七彎八拐，最後來到一個小小的碼頭。碼頭上放了一艘小小的烏篷船。鄒鵬示意季晴上船，親自撐船帶著季晴往裡劃。
狹窄的河道蜿蜒流淌，經過一片茂密的蘆葦蕩。
深冬的蘆葦隻剩下一根根光禿禿的杆子，立在灘塗上。
沒有春天的生機勃勃、夏天的濃翠茂密，更沒有秋天葦絮飄飛如雪花的曼妙唯美。
不過正因如此，也掩蓋不住根部泥地上一個個或大或小的孔洞。間或有紅蟹從灘塗跑過，一雙鮮紅色的鉗子招搖揮舞，雄赳赳氣昂昂的引人發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