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銘發現自家藺總開始按時下班了。
每天早上九點來公司,中午也不回家,就從常吃的酒店叫餐,午休的時候就在辦公室的小休息室應付一下,看起來比以往還要熱愛工作!
但是!他一到五點鐘就準時走了!
據林銘幾天的觀察,藺總下班的時間準的分毫不差,不管前一秒手上是不是還有沒處理完的事情,到點了人家是一定要走的。
而且看起來心情還很好,連送都不要林銘送,自己控製著輪椅就去了停車場,讓司機送自己回家。
這天下午也是一樣。
林銘的辦公位就在總裁辦公室外麵,他盯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默默數著數,時間跳到五點整的時候,辦公室的門開了。
他們冷酷的藺總嘴角勾著愉悅的笑容下班。
林銘抓心撓肺的好奇,但是又不敢問。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人坐電梯下去了。
藺無水確實很開心。
國慶假期結束後,張羨魚就想搬回宿舍去住,藺無水當然不同意,但是他想了半天,也沒想到有什麼理由能讓人留下。真要說起來兩人非親非故的,最親近的關係也就是人家一個普通朋友的哥哥而已。而且這個“普通朋友”還是自己女裝假扮的,吳水至今還在“國外”沒回來,藺無水心裡虛著,根本不敢多提。
想來想去,隻能裝可憐了。好歹也是一起並肩作戰過的,加上又相處了這麼些天,藺無水還是摸清了一點張羨魚的性格。彆看這小孩兒表麵看起來有些不好相處,但是跟他熟悉了會發現,他其實心很軟,尤其是對著認識的人。
軟到藺無水隻是歎著氣摸摸自己打著石膏的腿,他就自己退了一步,同意晚上放學後回來住。
藺無水覺得這比公司淨利潤翻了一番還要開心。
“藺總,到了。”
司機在家屬樓不遠的超市停下,主動打開車門方便他下來。這車特意改裝過,整個後排全部拆除了,加了擋板,藺無水可以直接操控輪椅上下。
操控著輪椅下車,藺無水點開微信,按照張羨魚發過來的信息,一樣一樣的開始買菜。他在前麵挑,司機就推著個購物車在後麵跟著。
好在買菜對藺總來說難度並不大,拿好後去收銀台結賬,就帶著回家。
張羨魚六點鐘下課,江城大學課業並不輕鬆,即使相對其他專業來說考古係的課程已經輕鬆很多,但其實課程還是不少。
藺無水先一步到家,把司機打發回去,就在陽台上一邊處理公務一邊等張羨魚回來。家屬樓離得近,一般他到家後十幾分鐘,張羨魚也該到了。
但是今天等到六點半,等的人還沒回來。
等到六點四十,藺無水沒忍住打了電話,電話叮叮當當的響了一會兒,機械的女聲提示無人接聽。
而此時,張羨魚跟羅丹青,在校門口被人堵住了。
本來他們像平時一樣下課,張羨魚回家屬樓,羅丹青則順路跟他一起出去找點吃的。但是他們今天剛出校門,就被人堵了。
確切的說,是剛出校門,羅丹青就被人堵了。張羨魚隻是捎帶的那一個。
黑色賓利停在馬路對麵,四個健碩的黑西裝男人攔著羅丹青,語氣恭敬神情卻帶著明顯的輕蔑,“三少,老太爺請您上車一敘。”
羅丹青嬉笑的神色在看見他們時冷淡下來,張羨魚注意到他身側的手握成拳,脖頸上的青筋蹦出,像是在極力忍耐著什麼,“我說過多少次了,那副畫已經被我燒了!”
四個黑衣保鏢呈前後左右包圍著他,不為所動,像台劣質的複讀機重複,“老太爺請您一敘。”
“你他媽的!”羅丹青神情凶狠,又顧忌到旁邊的張羨魚,咬著牙道:“讓我朋友走,我親自去跟那個老東西說!”
黑衣保鏢這才讓開一條路,示意張羨魚離開。
張羨魚擔心羅丹青,趁保鏢沒注意朝他使了個眼色,假裝離開。保鏢生怕羅丹青跑了,寸步不離的“護送”他上了對麵的黑色賓利。張羨魚不放心,找了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等著。
羅丹青不知道在車上說了什麼,呆了足足一個小時才下來。那輛車毫不遲疑的開走,隻剩下羅丹青一個人神色不明的停留在原地。
“你沒事吧?”張羨魚過去,看著他神情有些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