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星辰比駱海低一些,平日裡與之說話都是仰頭的。
一般來說,高個的那個總是氣勢更強些。
但路星辰仰著頭說這句話的時候,莫名讓駱海覺得對方氣場迫人。
讓他忍不住想要後退兩步,拉開距離。
茶水間裡安靜了片刻,門口突然傳來開門聲。
路星辰看過去,是他今天新任的頂頭上司沈雷。
沈雷手裡抱著水杯,一看到兩人齊齊站在那裡,愣怔了下:“駱少,你也在呀。”
駱海平日裡來公司的時候不少,公司裡幾個比較高層的領導都是認識他的。
駱海突然冷冷看了他一眼,那目光讓沈雷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駱海轉身接了水,爾後睥了眼路星辰,再沒給沈雷眼神,端著水杯直接走出了茶水間。
沈雷看著駱海走出茶水間,門再次被合上的瞬間,他的眼珠突地收縮了一下。
他想起來了!
為什麼他之前會覺得路星辰眼熟。
如果單單隻有路星辰一個人的話,他確實僅僅隻是“覺得眼熟”而已。
但是和駱海在一起後,他立刻回憶起某天清晨,他醒來後按照慣例進入公司郵箱然後無意間看到的那封匿名信件。
還有那封信件裡的那些照片。
那可都是——路星辰與駱海的合照啊。
“你和駱少還挺熟的呀?”沈雷收好表情走過來,邊倒水邊問路星辰。
“不熟。”
沈雷:“……”
“其實還行,我們是同學。”沈雷臉色尷尬,路星辰迅速改了口。將來總有見麵的時候,還是彆讓彆人,尤其是領導之類的覺得他們關係那麼差吧。
沈雷這才點點頭。
怪不得,剛才他進來的時候,聽到裡頭有說話聲,雖然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聽起來聊了挺久。
如果是“不熟”的兩個人,怎麼可能會說那麼長時間的小話?
沈雷倒完水就走了,茶水間隻剩下路星辰一個人。
他站在原地,反複深呼吸,才算平複了些許有些翻騰的思緒。
路星辰忍不住想起那天浴缸裡的那個親吻。
在那種情境下,他已經徹底被壓製住了,而且駱寒還喝了酒,但是他竟然隻是克製地親了一下自己。
還不是那種深吻,就是在唇瓣上舔吻了幾下,僅此而已。
再說了,正常男人在酒精刺激下,都已經親到人了,怎麼可能會沒有下一步動作。
除非——他不正常。
還有那句“同床邀請”。
那話真的不像是駱寒會說出來的,或者說,隻是他理解錯了意思。
駱寒真是隻是“睡一張床”,僅此而已。
路星辰眉頭打成了結。
一開始駱海的話他是完全不信的,可是駱寒的種種舉動,都令他越發覺得駱海沒騙人。
駱寒有極大可能,真的就是性冷淡。
路星辰的肩膀慢慢鬆懈了下來,甚至有些自暴自棄的垂下眼睫。
唉,他也太慘了吧……
·
駱家的老宅還沒開始裝修,路星辰就暫時沒般到駱寒那邊。
駱寒也不催,依舊按照慣例下班後回家吃了飯再回自己的公寓。
現在路星辰都到了駱氏上班,自然會“蹭”駱寒的車回家。
大概是怕影響不好,老王特地先繞了一圈接了他之後,才去接的駱寒。
一路上,路星辰已經數不清自己看了男人幾次了。
不管從何種角度,任何心情下看駱寒,都會不住讚歎這個男人的外表實在是無懈可擊。
而且,從上到下都散發著滿分的男人味。
路星辰真的沒辦法接受,這樣一個本應該是絕世好1的男人,竟然對啪.啪.啪沒什麼興趣?
駱寒啊駱寒,你怎麼可能是個性冷淡呢?
路星辰懷揣著這個疑惑,整頓晚飯都吃的有些食不知味。平日裡至少要吃兩碗飯的人,今天破天荒地隻第二碗吃了幾口就放下不吃,在那發呆。
駱寒吃完碗裡吃完了之後,放下筷子,接過張管家手裡的毛巾擦了下嘴和手。
他看了下手表,時間差不多了,眼神示意站在一旁的傭人幫他
走到餐廳門口時,駱寒突然停了下來,回頭。
“星辰,送我一下。”
路星辰回神:“???”
駱寒沒讓傭人跟著,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整理著領口的領帶。
路星辰走在他旁邊,踢踏著拖鞋,他一回到家就上樓去換了衣服。西裝製服固然穿著好看,但是也太束縛人了,讓他哪哪都不大舒服。
從背後看過去,兩人一個依舊西裝革履,一個下擺都沒收到褲子裡,鬆鬆垮垮的有些邋遢,完全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卻意外的不違和。
“能告訴我,今天我臉色上寫著什麼嗎,怎麼一直在看我?”駱寒開口問道。
路星辰一愣:“你叫我出來就為了這個呀?”
駱寒:“如果我一直看你,你不好奇?”
路星辰皮道:“您要是一直看我,我怕是早慫的主動過來問是不是哪得罪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