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國風新作(1 / 2)

掛了電話, 杜辰燃靠在座位上, 對這事倒不見她多頭疼。

眼下燃儘的確實還沒有踏入地產圈的打算,但是杜辰燃對業內的彎彎繞繞卻明白的很。

她之前第一次見於揚的時候就聽對方提起過自己的公司,那番話他在白少欽麵前說的情真意切, 杜辰燃也是留了個心思。

這於揚家裡和陳白兩家的管理層結構完全不同, 陳白生意做得很大,縱觀整個管理層姓什麼的都有, 用的是全國各地的人才。

而於揚他們則是家族企業,一個公司都是七大姑八大姨哥哥舅舅之類的親戚, 有了這層關係, 上下級的界限也就很容易被模糊。

這個於揚看上去也有些手段, 不可能不知道他這樣做的後果, 可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坑了白家人, 想必他在於家的日子也沒那麼好過, 這次也是被逼到份上了。

想要拿到於氏地產的管理人員資料並不是什麼難事,回了工作室的杜辰燃打開電腦,看著托人找來的於家資料。

果然不出她所料,這於是地產的管理層清一色的於姓, 而且其中關係錯綜複雜, 這些年家族企業的弊端在於氏地產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杜辰燃花了好大功夫才理清其中的關係。

這於氏地產的老於總,明麵上有一個兒子名叫於凡,此人沒什麼經商天賦,小時候老於總的疏於教導和母親的寵溺,讓長大後的於凡吃喝玩樂無所不能唯獨不會辦事, 這點倒是大部分富二代的通病,白少欽不也也跟他差不多。

不過這白少欽好歹是個體麵人,瞎混也能混得個人脈活絡,現在的他即便脫離家裡也不至於落魄,而這個於揚則每天吃喝玩樂混日子。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於總身體也逐漸衰老,眼看著小病不斷,自家兒子又不爭氣,給了好幾個穩賺的項目最後卻還是賠個精光。

他終於也是坐不住了,直接將於揚這個私生子帶回了公司,於凡的母親知道後自然是隔三差五去公司父子倆的不痛快,於凡更是好幾次和於揚動起了手。

可這於揚是什麼人,城府深得很,於凡母子越是鬨得厲害,老於總就對於揚越是器重,而且於揚這些年受到的教育一點也不比於凡差,他等了多少年,等的就是這一天。

於揚進公司不久,就做成了好幾個項目,隻不過公司裡不少人都是於凡母親的娘家人,管理層裡大多數人都對於揚報以冷眼。

原本隻要時間充足,於揚給他們謀取到更多的利益,這樣的情況總有一天會好轉,然而就在這時老於總卻突然重病住進了醫院。

於揚根基不穩,沒了老於總的庇護處境實在艱難,原本的高層對他更是虎視眈眈,所以他才會急功近利,將算盤打到白少欽身上。

想必等這他完成這件事下一步就是該肅清內部,讓整個於氏都進入他的掌控。

如果這個於揚手段正當,沒有把主意打到白家身上,杜辰燃或許還會敬他三分,但是這人的野心太大了,不僅坑了白少欽,還想把她拉下水......

杜辰燃看著桌上於揚給她的文件手指點了點桌麵,這幾份房產讓陳家人僵持了那麼久,對他們來說這東西至關重要,所以為了不引起兩家之間的爭執,這東西還是得給陳家,但是由誰給怎麼給那就要花點心思了。

第二天,於家老宅。

這幾天於凡都沒有出門,隻是悶在家裡陪著他媽。

此時他媽正坐在沙發上,雙眼紅腫,顯然剛剛哭過。

於凡坐在她身邊端水遞紙巾,他的臉色比起他媽好不了多少。

眼下他爸重病住院,原本陪在身邊的該是他這個兒子,和她媽這個明媒正娶的妻子。

然而,老於總的病大半都是被他們母子倆給氣的,此時更是不願意再見到他們,就連醫生也說暫時不要見麵,免得老於總怒火攻心。

其實縱觀整個事件,於凡他媽才是受害者,但是她一個二十來歲就做了全職太太的女人能有什麼手段,丈夫出軌除了三天兩頭大鬨一場也想不出什麼更好的辦法。

然而現在卻好像是她的錯,眼下老於總隻讓於揚去探望,於揚他媽更不是省油的燈,蟄伏了這麼多年,成器的兒子終於為她打開了局麵,怎麼可能會放過。

趁著老於總這病,她也是一天往醫院跑三四回,最後終於成了常駐,在老於總的默許下天天陪在他身邊。

這可真是一出大戲。

“我為這個家付出了半輩子,對他也是噓寒問暖,生怕他不高興,沒照顧好他。原本以為他會一輩子記住我的情分,沒想到我的付出他看不到眼裡,把這一切都當成理所應當。如果當年我沒有跟他,我這一輩子或許也會有無限的可能,再怎麼樣也不至於落到今天這個地步。”於凡他媽聲音顫抖,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一點也不比躺在醫院的老於總好。

自從於揚進了於氏地產,於凡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本來心裡就不舒坦,現在出了事他爸還這樣對他媽,明明就是他出軌在先!

他就算再沒本事,那也不是他爸犯錯的借口!最重要的是這於揚和他那個小三媽不僅不知道夾著尾巴做人,還故意在他們麵前招搖,簡直不把他們母子放在眼裡!

“都是那個賤人和那個狗東西的錯!要不是他們咱們家至於鬨成現在這樣嗎?!”

於凡越想心中那團怒火燒的越旺,他站起身拿上手機就豬呢比往外衝,他媽當然知道自家兒子什麼脾氣,連忙將他拉住,“凡凡!你要乾什麼去?”

“老子殺了那個賤人!再殺她兒子!一換二我夠本!”於凡說著就邁開了步子,他媽當然不能讓他去,她現在唯一的依靠就是她兒子了,她連忙將於凡拉住好說歹說,但是於凡根本聽不進勸。

從小到大什麼糊塗事他沒做過,逼急了真的會不計後果。

他媽見他紅了眼,連忙拿起手機要打電話給家人,然而就在這時於凡的手機響了。

來電人是於凡平時玩在一起的朋友,他媽往常都不待見這人,不過此時也像是抓住了稻草一樣,接起了電話。

那頭一接電話於凡他媽就求著對方勸勸於凡,說了好一陣這才把手機拿給了於凡。

於凡掃了一眼,不耐煩地接了電話。

然而就那麼幾秒鐘的時間,於凡的眉頭卻忽然皺了起來,緊接著他的眼神發生了肉眼可見的變化。

掛了電話,於凡表情古怪地轉頭看向他媽。

“怎麼了?”他媽問。

“夏叔找我出去,問我想不想做於氏地產的當家人......”這話一出口,屋內皆是一陣沉默。

換做從前於凡要是敢說這樣的話,他媽得打死他,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明白了感情是最不可靠的,照這樣的情況下去,他和於凡遲早要被掃地出門,未來於家終歸會是彆人的。

如果連家產都抓不住的話,那他們後半輩子怎麼過?

“我出去一趟,晚點回來!”於凡從沙發上拿了外套往門口走去,這回他媽卻沒有再攔他。

常勝酒吧。

今天和杜辰燃一起來的是跟了老於總很多年,去年才正式退休的公司股東夏成翰。

杜辰燃在找於凡之前,先去找到了他。她先是給了一筆金額不小的錢作為報酬,但是聽完杜辰燃說了事由之後,這位老先生卻決定分文不收幫她這個忙。

在地產圈混跡多年,對白陳兩家他是熟悉的很,他知道於揚這是在玩火,夏成翰對於氏地產是有感情的,雖然他隻是一個外姓。

杜辰燃戴著口罩坐在包廂內,常勝酒吧的老板阿常在一旁作陪。

他沒認出杜辰燃的身份,但知道夏成翰來頭不小,是平時接觸不到那種級彆的,就連於凡都要敬他幾分。

五分鐘後,於凡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