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裡又在播送船王選妃的新聞了。
雖然人們背後沒少吐槽船王這個眉清目秀的兒子,但對於這種似乎帶著點浪漫色彩的行為, 還是喜聞樂見居多, 希望能見證這個‘現代灰姑娘的誕生’的戲碼的。
畢竟人人都喜歡逆襲的故事嘛。
船王之子雖然沒有貴族身份, 但身價也跟王子差不多了嘛,這樣一個‘王子’,眾裡尋她千百度, 在幾十億茫茫人海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她。
多麼浪漫、感人,膾炙人口值得稱頌的真實童話啊。
當然也有人覺得這事炒作,最後船王之子肯定還是會娶個門當戶對的老婆, 他隻是炒炒知名度, 花小錢搞大公關, 讓你們這些無所事事的屁民給他當自來水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都不影響人們津津有味的關注八卦。
比起喪喪的國際形勢金融危機, 當然是這種發生在有錢人身上的戲劇性故事,更招人喜歡。
立香本來沒多關注這件事, 但架不住無論是報紙還是雜誌, 網絡論壇還是電視節目都在鋪天蓋地的宣傳, 哪兒哪兒都能看得到。
今天一開電視, 直接就是一個特彆節目。
還是從星座星象來進行分析的。
“今年是水相星座強運的一年,根據星象占卜的結果,這個王妃的人選應該會是同船王之子不同國家的異國女子。”
“真的麼?那麼我們國家的年輕女孩子也都有機會了啊。”
“從結果上來看是有這種可能性的,尤其我國四麵環海, 再結合他的家業……還是非常有可能的。”
嘉賓和主持人你一言我一語分析的頭頭是道, 好像真有那麼回事似的。
看他們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 要是個戀愛腦或者夢幻主義者,搞不好就真信了。
然而……
立香看了看坐在自己左邊,跟自己隔著半臂距離,坐著的是仍然維持著絕色美女模樣的玉藻前。她慵懶的靠在軟軟的沙發靠墊上,泰然自若的吃著水果,如上好的美玉精雕細刻而成的手指正捏著一顆圓滾滾的紫葡萄往自己嘴裡送。
殷紅的嘴唇同紫色的葡萄形成鮮明的顏色對比,無論哪個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再看看右邊,同樣同自己隔著半臂距離坐著的是另外一位黑發美人。
如果說玉藻前的美是盛放的牡丹,那坐在右邊的殺生院祈荒就是悠悠綻開的深紅玫瑰。
嬌豔、迷人,帶著動人的香氣。
她沒有像玉藻前那樣靠坐著,而是挺直了背脊,正在聚精會神的剝橙子,大概是因為很少做這種事的原因,她不僅剝的慢,手裡的橙子還坑坑窪窪的。
旁邊的盤子裡還放著幾個被她捏壞了,或者撕破流出汁液的‘失敗品’。
左擁右抱本是美事,但……
看著自己兩側兩位風情各異的絕色美女,立香隻覺得山一樣大的壓力壓到了自己身上。
事實上,這樣微妙的平衡已經維持了兩三個小時了。
她哥早已見勢不妙躲了出去,剩下一個桀派更是派不上用場。
早在知道殺生院祈荒要來的時候就渾身抽搐著將自己反鎖進了書房,也不知道到底是狂喜過頭還是過於恐懼。
最後的結果就是,明明家裡有三個活物(?),最後走進修羅場的隻有她自己。尤其兩人都是高智商,有文化,有修養的人(妖?),並不會像八點檔裡演的那樣上演全武行爭奪戰。她們隻會不經意的對對方,也對立香三百六十五度無死角的展示自己。
真正的頂尖美人,就算撕逼也表現的好像站在世界舞台上展現自己一樣。無需動手動腳掉份兒。
隻要展現出自己太陽一般璀璨的優秀,就足夠讓其他對手自慚形穢的退出了。
——除了棋逢對手的這個家夥之外。然而正是因為千萬分之一的幾率遇到了對手,才更不能用掉價的手段。
能用處恰到好處的小心機算是本事,但手段下三濫那就是自降逼格了,不可取。
立香也想過溜一下的,但她剛說自己想出去,兩人就齊齊的起身,一副打算跟她一起出門的樣子。想到上次的電影院慘案,她最後還是決定老老實實的坐在了客廳看電視節目。
於是就有了上述,兩個絕世大美人一左一右像夾著肉餅的漢堡坯子一樣夾著她三人一起並排看電視節目裡分析那個船王之子的天命之女在哪裡的這一幕。
最、最難消受美人恩啊。
“又是這個家夥啊。”
玉藻前懶洋洋的換了個姿勢。
“現在的人類有這麼無聊麼。”無聊到一個排不上角色的家夥的婚事都能成為風靡全世界的話題。
“真的是生活優渥了。”
隻有衣食無憂的情況下,人們才能像這樣把大多精力放在追一個跟自己毫不相關,沒有任何交集的人的故事上吧。
每次聽玉藻前做這種判斷,立香有種微妙的違和感。
一個千年前的大妖怪,講這麼現實主義,還頗具科學道理的事情什麼的。
“畢竟你人類可是物競天擇之下的優勝者。”殺生院祈荒終於剝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橙子,她小心的剝去橙肉外麵的白色皮衣,遞給立香。
“同那些被淘汰的物種不一樣。”
“嗬。”
麵對殺生院祈荒不經意的挑釁,玉藻前不在意的輕哼了一聲,完美的褪下手中葡萄珠薄薄的外皮,也遞給了立香。
向左看,是如牡丹般豔麗的玉藻前。向右看,是如玫瑰般濃豔的殺生院祈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