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南野秀一說的, 那碧綠欲滴的藤蔓雖然不是正經繩索, 但就捆綁這個性能上, 卻比一般繩子更加可靠。
想怎麼捆就怎麼捆, 想捆成什麼樣子,就捆成什麼樣子。
力度隨心,形狀隨想。
而且隻要對方不是太超格的存在,牢固性也會非常可靠。
端秀容貌的少年笑的溫文有禮,一點也不像提出了某個聽起來就覺得有點不得了的提議的人。
“……這是你姘頭?”不然不可能上來就下手這麼黑吧。好像懲罰什麼做了不得了的壞事的壞人似的。不是‘捆綁’而是‘刑罰’了好麼。
白蘭眨了眨眼,刷的湊近立香耳邊,小小聲問道。一般說著, 還自以為隱晦的對立香一邊比了比小拇指。
“……姘你個鬼啦, 你就不能想點正常的詞彙麼?”
該說是你外語水平高還是低啊。說低吧,偏偏這種偏僻的詞彙他都知道,但說高的話……一般人又怎麼可能在日常對話裡用這種詞裡形容?
“那是小幾?”
見立香不滿意, 他從善如流的換了一個說法。
“什麼小幾……你以為我是梅林嘛!?”簡直更過分了。立香翻了個白眼,“這是我同班三年的同學, 我可愛可敬的班長!”
“隻有同學?”他挑眉, 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不然還能怎麼樣。”
立香是不太能理解他們意大利男人過於浪漫的腦補方式。
似乎在他們眼中無論年齡無論容貌, 隻要是一男一女, 就一定能有故事。
恕她這種更欣賞含蓄美的東方人承受不來。
“你們島國人可真無趣。”
白蘭撇了撇嘴。
見兩人的交流似乎告一段落,南野秀一才走了過來。
“這位是?”他看向站在立香身邊的白人青年,罕見的白發和紫眸再加上英俊的容貌讓他看起來格外顯眼, 是那種哪怕在廟會這樣人山人海的地方也能一眼就看到的那種顯眼。
“啊, 忘了介紹。”
立香這時候才反應過來, 這兩人其實還不認識,是第一次見麵。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白蘭,白蘭傑索,是我認識了很多年的網友。”她先對南野秀一介紹了挨著自己站著的白人青年,接著才發過來介紹了容貌雖沒有白蘭這麼驚豔,卻也遠在平均值之上的南野秀一:“這位是南野秀一,我的班長兼同生共死好幾次的好戰友。”
“你好呀。”
白蘭似乎忘了剛剛對方要捆自己的提議,毫無芥蒂的笑著揮了揮手。“我是白蘭。”
“……您好。”
相比他的熱情,南野秀一就冷淡多了,不過也禮貌的讓人找不出毛病——非常符合冷淡規矩的島國人的一貫作風格。
“彆這麼冷漠嘛。”白蘭很自來熟的貼到南野秀一麵前,“立香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們友好相處吧~”
他似真似假的對南野秀一伸出了手,然而就在南野秀一回握他的一瞬間,船體突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嗚哇!”
毫無準備的立香一個踉蹌就要臉朝地摔到,好在她身邊的兩人都是身手了得的,兩人幾乎是同時伸手,一左一右的拉住了立香。
“多謝。”
站穩腳的立香道謝。
“不客氣。”見立香重新站穩,南野秀一鬆開了抓住立香手臂的手。“你們留在這裡,我去外麵看一眼發生了什麼。”
話還沒說完,他轉身就向甲板方向走去。
雖然他已經預先留了些種子在甲板上,但還是親眼見證發生了什麼心裡才有數。
然而還沒等他出去,一個高挑的身影就驚慌失措的跑了進來。
“立……不是,衛宮你們還好麼?外麵大事不好了——”
由於暈船而幾乎錯過了第一天全部行程的羅馬尼阿基曼交集的衝進來。
“外麵發生了什麼?”
“外麵……外麵……額,登陸了。”
“哈……?”
見立香一臉疑惑,他深呼吸了兩次,開始講解:
“是船長啦……船長覺得這搞不好是神明賜予他的財富,於是下令向島的方向全速前進。結果沒想到看似還很遙遠的島嶼其實並沒有那麼遠——然後剛才就直接‘開’到海灘上。”
“撞上了?”
“不……應該說是,擱淺更恰當吧,岸邊也不知道是沙子還是什麼,隻起到了緩衝作用,不過並沒有傷害到船體……應該沒有傷害到吧。”
說到最後他也不敢肯定了。畢竟他並沒有對船體進行全方位的檢查和評估,因此沒有下結論的依據。
“那人呢?人都還好麼?”
“我種了藤蔓在護欄處,碰撞發生的時候被人都攔下來了。”
這是南野秀一的回答。
“所以應該沒有人掉下去才對。”
“……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