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吃個飯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今後他回來島國的次數會越來越少,如果衛宮小姐不去歐洲的話,確實沒什麼再見的機會了——就算隻是看在兩人之前曾經共患難的份上,他同她吃個飯道個彆也沒什麼不對的。
正好還能應付過去裡包恩。
不知是不是因為更年期到了原因,(男性也有更年期吧……)他現在格外的自我——雖然以前就很自我很我行我素了。
但現在,無論是粗暴程度還是想當然的程度,還是任性妄為的程度,都有了大幅度的提升。讓人應接不暇。
然而他的好意,並沒有被接受。還沒等立香婉拒,安室透就笑眯眯的否決掉了。
“畢業典禮後當然要同家人一起慶祝。”
身形纖細但絕不會給人以瘦弱感的青年向前兩步站到了立香身前,不經意的將她擋在自己後麵。
“您說是麼,沢田首領。”
明明是禮貌敬重的語氣,還有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卻奇妙的帶著一種壓迫感。而且是隻對於某個特定對象的壓迫感。
站在他麵前的沢田綱吉也不示弱。
他已經不再是七八年前那個凡是總想逃避的少年。雖然脾氣好,卻也不會任人擠兌自己。
“您口中的親人,是隻您自己麼?”
“雖然作為哥哥,也是家裡的一份子。但這個時候更應該同父母和同胞兄弟在一起不是麼。”
兩個外貌上各有千秋的青年你一言我一語的交鋒著,明明沒有一點火氣,兩人的語氣也都客氣溫和,但立香卻仿佛能從兩人之中看出陣陣沒有實體的電閃雷鳴。
“……”
她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
這兩人已經自成一個氣場了,她覺得這裡沒有她呆著的地方了?
“……立香,怎麼了?”
注意到身後的少女在後腿,安室透轉過頭來。
“那個,我覺得你們似乎還有話要說,就先退……”退個場了。
“哪有,已經說完啦。”
少見的穿了正裝的青年一轉頭,丟下剛剛還在‘友好’交談的Mafia首領就向理想走去。
但剛走出一步就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又轉過了頭。
“對了。”
他靠近沢田綱吉。
“作為國民,當然隨時歡迎你回家,但是作為Mafia的首領……”
“給我離開這個國家。”
說完,他也不看對方的表情。乾脆利落的轉身走回了立香身邊,帶著一臉茫然的立香向她的同學們走去。然後在立香思考著一連串事情是不是有什麼陰謀的時候,對方主動開口了:
“立香,對不起。”
他的語氣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怎麼了?”
立香不解的抬頭。
“我騙了你。”
“……哈?”
“……降穀零,才是我的真名,安室透隻在執行任務時期使用的假名。我的真實工作,是公安。”安室……不,降穀零認真的看著麵前的少女。
為了任務,他並不後悔這麼做。但他為了自己的任務接近並欺騙了這位少女的事實都不會變。他願意怎麼做,願意為了國家風險都是自己的事情。但麵前的少女,隻是一個普通的國民,是需要被他保護的對象。
無論從哪方麵來看,她都沒有必須配合,必須承受這份欺騙的理由。
就算她們一家是組織重點關注的對象。就算她的父母對這個國家來說也是不安定因素。
“所以……你不是我們的表哥?”立香眨了眨眼。並沒有他想象中的失望或者傷心的樣子。
“不,這個是真的……雖然也有些水分,但親緣關係是真實存在的。”
“……那不就得了。”
“哈?”
這次,換降穀零不解了。
“其實你身上有秘密這件事我跟哥哥早就注意到啦,畢竟一般人不會有這麼好伸手,真的為了生活而要打多份零工的人,也很難買這麼好的車,有這麼多空閒嘛。”
立香俏皮的眨了眨眼。
“而且就算是親戚,也不能乾涉彼此的工作吧?”畢竟是個人的自由,可以勸說、建議,但決定權始終是在自己手裡的嘛。
“不過話是這麼說,原諒的權利現在是在我手上了。如果透哥……不,零哥這一次還不說實話的話,那就……”
“好啦,晚點都告訴你還不行麼。”
放下心中一塊大石,重新回歸原本身份的青年也有心情開玩笑了。
“現在,你還是先去跟同學們彙合一起享受畢業典禮吧。”
他在背後推了立香一把,然後手插在口袋裡,看著少女步伐越來越快的跑向自己的同學們。
越來越暖的風拂過他的臉頰,冬日的冷肅和嚴酷,終於一絲不剩的被帶走了。
或許還有些遺留的寒意,但總歸是不會對人造成傷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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