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黎木表現出失敗者的這種禿廢表情,阮豐年恩耐不住心裡的激動,站起身以勝利者的高度俯視著黎木,“沒錯,在我們的審問下,他供認不諱!”
“是麼...”一瞬間,審訊室裡充滿了悲傷的消極氣氛,這是黎木任由低落情緒散發出來造成的磁場變化。
不知為何,此時此刻,即便是已經很明顯的知道黎木就是連環謀殺案的主謀,但幾名審訊人員心裡都泛起了同情...
“為了他,殺了那麼多人,真的值得麼?”阮豐年仰天長歎,心裡也是無限的感慨。
“是啊,值得麼?...”黎木聳拉著眼皮,疲倦的模樣足以看得出他心裡的失落。
“就因為他們殺了他,你就要殺光他們所有人。”阮豐年搖搖頭,語氣深沉,“你不覺得你比他們更殘忍麼?”
殺了他?我要殺光他們?...黎木低下頭,憂傷
的背影讓人看了也不禁黯然。
“是啊,為什麼會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為什麼要跨入深淵呢?”黎木喃喃自語,語氣裡的疲憊與失落不言而喻。
看著黎木這幅模樣,阮豐年差點抑製不住心臟的劇烈運動——黎木,上當了!
阮豐年回過頭,與張冬雨和周逸相視一笑,仿佛在宣布:我贏了!
然而…看不到的角度裡,黎木瞪大了眼睛,瞳孔急劇收縮,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終於上當了!
因為...自己從未向阿謝說過要殺那些人的原因!
果然,不論是誰,都喜歡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可惜...黎木不禁在心裡暗暗嘲諷、這一種情況也在我的計劃裡!
綜合阮豐年話裡暴露的信息,黎木更是想起了幾分鐘前的事——這個警察曾在那個人拿資料進來的時候瞄了一下手表!
而就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出現了這麼大的轉變
,這麼蹩腳的演技!就差沒在臉上貼著‘假的’兩字了...
“那你是現在坦白自己的罪行,還是給你紙筆自己寫下來?”阮豐年雙手反向,叉在桌子上,笑容裡赤裸裸的滿是嘲諷!
他的心裡,在防衛!如果是真的,那為什麼不是進攻性的神情?黎木抬起頭,看著他的眼睛,心裡補充道:而且,眼神不堅定,這是...底氣不足!
“抱歉,我並沒有什麼要說的!”黎木板著臉,稚嫩的臉上顯露的不知是無畏還是固執,又或是已經無話可說...
“也罷!”阮豐年站直身體,故作輕鬆地笑笑,“反正有曾天謝的供詞也足夠了,你想在法庭上做自白也可以。”
阮豐年轉身一揮手,招呼身後的兩人,“帶他下去,等待後期,法院的開庭通告!”
“等等!”黎木神色慌張地站起身阻止了阮豐年,“曾天謝犯的罪,與我有什麼乾係,為什麼我也要上庭?”
出乎意料的話,讓負責審訊的幾人一時反應不過來,其中最受打擊的莫過於阮豐年!這,玩的是哪一出?
回過頭,麵色冷峻的阮豐年咬牙切齒的一抬手...
黎木下意識地閉起眼睛撇過頭,等待著耳膜將要麵臨高分貝衝擊的刑罰...
看著黎木這幅受驚嚇的模樣,阮豐年忍住砸桌子衝動,深吸了一口氣,一副惋惜的語氣說道,“你非得見到棺材才知道落淚麼?”
“不!”黎木看向阮豐年的眼裡毫無畏懼,“我隻想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牽扯其中!”
“嗬嗬,嗬嗬嗬嗬!”阮豐年仰頭大笑。
黎木依舊麵不改色,依然保持之前的態度,直視著阮豐年。
“果真是殘忍!”阮豐年許是笑累了,搖搖頭,對著黎木的鼻子伸出食指,“怪不得曾天謝會說你是惡魔!”
“作為一名遵紀守法的公民,我對你們警方的做法
很失望!”黎木毫無畏懼地巡視著幾人,冷笑一聲,“僅靠一點猜測就要把一個無辜的人推上斷頭台?”
阮豐年徹底地爆發了,一巴掌甩在桌子上,大聲吼道,“證據確鑿,你居然還不知悔改!”
“哈哈哈!”黎木笑了,笑容還是那麼的溫柔,那麼的陽光,“我沒說謊,又沒犯罪,更沒殺人,哪來的悔改?嗯?~”
“我本還想著,你坦白後,我會向法院求情,儘量爭取不對外界公開你的暴行。”阮豐年大口大口的呼著氣,極力地控製著怒氣,“你完全不顧慮自己鄉下老娘的感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