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官,可以談談嗎?”韓子禾幾步邁至任教官跟前兒,輕聲問道。
聞聲,任教官轉過身來,借著身高優勢上上下下打量了韓子禾一番,片刻之後,才輕輕點頭:“正好兒,我也有話和韓老師講,跟我來吧。”
韓子禾跟著她一路行至乾部樓三樓的露台上,那裡有專門提供休息的桌椅並茶飲。
隨意點了兩杯茉莉花茶,韓子禾作為這次的談話邀請人,主動開口了:“我想……任教官接連帶了九屆的商務管理c班訓練,應該很鬱悶吧?”
“還行,”任教官倚著沙發,雙手環抱胸前,麵色淡淡,“鬱悶這種情緒,我基本在帶隊時就發泄出去了,不會留給下一屆。”
被微微地噎了一下,韓子禾輕笑道:“任教官不準備改變一下帶隊的心情或者說……氛圍?”
聽她這麼說,任教官挑起雙眉,向她看去。
韓子禾沒有忽略對方眼底隱現的嘲笑,卻依舊麵不改色的遊說:“比若,看看學生們自己的表現……我想,您如果用心感受的話,這一屆的商務管理c班是不一樣的,他們的主觀能動性是積極向上的!我想……”
“韓老師,請恕我打斷您的演講。”任教官麵兒上微笑,眼中卻泛著冷光,“我剛剛就在琢磨,您是以什麼身份來和我說話的?班主任?
彆說您不是班主任,隻是一個帶隊老師,就算您是商務管理c班的班主任,現在、在軍訓期間,商務管理c班的相關軍訓事宜,也是我說了算!
而我,可以明確的告訴您,我自己的工作任務,不需要‘您’來指手劃腳。”
被打斷說話、又被毫不客氣的嘲諷一番的韓子禾,放在桌下的雙手緊緊攥成了拳頭,使勁兒壓下胸中翻湧的怒氣,態度上仍舊保持著和煦:“任教官,既然營區軍訓管理辦公室要求學校提供帶隊老師跟隨,那麼我們就不是擺設。有句話說的好,存在即合理,我們身為老師,必須對自己所帶的學生負責。
即使您獨斷專行,說一不二,我也必須指出您對我的工作的妨礙,而這一點,是不會因為您的個人意誌而轉移的!”
“啊,韓老師很負責任啊!”任教官嘴裡的肯定句,在她輕視的表情的映襯下,變成了反話。
“我知道,這次的準訓期,你很是努力的教導了商務管理c班的學生——我從你們校領導和包括商務管理c班在內的許多學生嘴裡知道了……可那又怎樣?爛泥扶不上牆……用你們那幫文人文縐縐的話說,就是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你看,今兒那幫男生和教官們搏鬥,好好兒的招式都用成那樣兒,到最後和潑婦打架有什麼區彆?韓老師,你身為教授給他們一招一式的老師,不覺得受到侮辱麼?”
韓子禾微微張開朱唇,任胸中悶氣從中排走,重新抿了抿嘴,她笑著搖搖頭:“每個人所看問題的角度不同,所以才會有認知上的差彆。
我倒是對任教官的看法,不認同。所謂招式,不是花架子,好看沒有用,關鍵在於是否實用。
對於今天他們的表現,拋開應不應該和教官動手這件事兒不言,隻說在場上的較量,我很滿意……至少他們沒輸,也護衛了自己的尊嚴,不是麼?”
“你!”任教官臉一沉,原本後靠的身體,也瞬時前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