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兒龐先生回來了,我也能放心了!”韓子禾衝何泠笑笑,轉頭叮囑龐庭,“阿泠剛才的精神兒耗用的有點兒多,這會兒疲累了,想睡覺,您注意點兒她,若是她有不舒服就趕緊叫護士!我就不在這兒叨擾啦,先告辭啦!”
“啊!阿泠,沒事兒吧?”龐庭關切的看向妻子,直到見她除卻有些疲乏外,沒什麼不好,才鬆口氣,和韓子禾客套,“嫂子,你這就走?那我就不和您客氣了,您慢點兒,我送送您……對啦,這兩提拉水果您拿著!”
“不用!不用!不用!”韓子禾連忙擺手,笑道,“水果我那兒都有,提拉著怪累的!你還是給阿泠吃吧,她現在正需要補充營養呢!行啦!彆送我啦,你把她照顧好,就是最周全啦!彆送啦,我走了,再見!”
……
繞出龐庭的視線,韓子禾扭頭看看,腳步也漸漸慢了下來,腦中不停的思索著。
不對勁兒,實在是太不對勁兒了!
韓子禾皺著眉,在腦海中將所有的信息都鋪展開來,總結歸納。
楚鋼的話、楚娉的話、何泠的話……楚父和楚母的反應,等等。
雖然看上去、聽上去沒什麼不容易理解的地方,可韓子禾卻從中到底嗅出了一股不對勁兒。
“總覺得哪兒有問題啊!”韓子禾心中暗暗道奇。
“楚鋼不至於用假話來蒙騙我,畢竟沒有那個必要……當然,他可以善意的將一些信息點略去;至於楚娉,我倒相信她話裡的可信度將近百分之百。”雖然看不上楚娉,可韓子禾卻正是因為這份看不上,才會相信楚娉沒有那腦子編出邏輯成立的謊話來,除非她這人數十載如一日的一直在裝傻……可是,還是那句話,有必要嗎?
“那麼最有可能說假話的,其實是何泠了?”韓子禾若有所思的把何泠話裡的信息又梳理了一遍,“她話裡的信息和楚娉給出的信息,矛盾點並不少,假若楚娉所言為真的話,那麼,何泠就意味著在撒謊……可,若是她沒有完全說謊呢?”
韓子禾回憶著楚母自從知道何泠極可能是楚葶之後的反應,她怎麼回憶怎麼不覺得那是一個母親對失而複得的女兒的態度。
“就算沒有驚喜,也不應該是這麼想撇清關係的態度啊!”韓子禾將楚母表現出來的逃避態度,算作“撇清”關係的舉動,“就連楚老爺子的態度也不對頭,像是在擔憂什麼一樣!當一個真相浮出水麵,震驚之餘,不是更應該心有餘悸和慶幸嗎!怎麼會有擔憂的情緒在其中,又不是家有萬貫的大富之家,怕被粉財產!”
“楚老太太的表現,和楚娉話中那個將楚葶疼到天際的母親形象也太不相符啦!……到底是誰在說謊?又或者,她們誰都沒再撒謊?”韓子禾的腳步愈發慢下來,腦中靈光一閃,似乎就要揪住關鍵點了……
“我說,你走的未免也忒慢點兒啦!我都等你好幾分鐘了呢!”楚娉突如其來的聲音,將韓子禾腦中剛剛構建的想法全數擾亂。
她頭腦中原先那抹感覺,正要漸漸清晰直達她眼前時,讓楚娉一攪合,便重又化成模糊的信息點,像水滴入海一般,消失在茫茫信息中,再找不到半點蹤影。
“……”韓子禾皺起眉,看過去,臉色不太好看。
“你、你這麼看著我乾什麼!”楚娉讓她看得有點兒不知所措。
不過,她很快又挺起腰板兒,抬高下巴,清清嗓子,說道:“喂!我說,你不是已經打算和我三哥離婚了嗎!既然都打定主意不想做楚家人了,我們楚家的事兒,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這也快和你沒什麼關係了,不是!”
看著麵前這個宛若“擺足氣勢,想裝成天鵝的野雉”一般的楚娉,韓子禾氣笑不得。
她輕歎口氣歪頭,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楚娉,似笑非笑,根本沒有做回複的打算。
周圍靜靜的,韓子禾還這般架勢,頓時讓楚娉感到萬分不自然。
“你、你這麼老看我乾啥!”楚娉不自覺的後退幾步,就連她自己都沒發覺,她聲音裡已經帶出了些許輕顫。
“嗬嗬。”韓子禾發覺了,衝她搖搖頭,一句話都不留的和她擦肩而過。
徒留意識到自己被無聲威脅和無視的楚娉在身後不停地跳腳,尖叫:“喂!喂!喂!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態度啊你!韓子禾!怪不得你就快和我三哥離婚了!就你這樣兒,和誰也過不長!……”
“怎麼啦,嫂子?您沒事兒吧?”韓子禾轉過彎不久,陳鐸便快步跑過來。
從他的角度,根本看不到楚娉,他隻是聽到叫嚷聲跑過來的,畢竟韓子禾是他自作主張接過來的,萬一出現什麼情況,他不好交代。
“沒事兒,就是一深井冰到點兒鬨兩聲,你無視就好。”韓子禾衝他笑了笑,表情上看不出半點兒不快和異樣。
“嗬嗬。”陳鐸從她臉上看不出什麼,卻也知道醫院裡沒有她說的深井冰,心裡暗道,估計是楚錚的小妹有開始作幺了,便乾笑兩下,不提,隻是說,“對啦,嫂子,您要是沒什麼事兒的話,跟我出去一下……”
他環顧四周片刻,小聲道:“我們總隊的參謀長剛剛過來了,現在就在院長會客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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