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就放心好了!”陳銘嘿嘿一笑,“你以為之前我和你鬥嘴那是逗著玩兒呢!”
他又不傻,這種關頭,怎麼可能將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都鬥嘴之上?她又不是他的心上人。
就算是心上人,這種時候,還是先乾正事兒要緊,不是?
剛剛確定韓苗對現狀一無所知之後,他再度確認她不能提供更多的有效信息之後,就開始了小動作。
正像韓苗之前所言那般,雖然他們身處黑暗之中,但是也保不齊這房間有設備,將他們的聲音、動作記錄的一清二楚,若真是這樣,估計他再有本事有要麻爪了。
所以,他隻能用“得寸進尺”的法子,一邊暗中動作,儘量不要讓人發現;另一邊,則是試探的一點點摸索對方的底線。
結果,當他成功的講繩子拿牙咬斷,又繞著整個房間匍匐一遍,都沒人有所發覺,他才鬆了口氣。
這口氣一鬆,他方才恍然發現,這麼一會兒工夫,他的後背都讓汗給浸透了。
“就這麼簡單?”韓苗聽了他的話,追問。
“自然不會這麼簡單,說再多,萬一讓人家聽到,可就一點兒後路都沒有了!”陳銘半嚇唬半認真道,其實,這廝也是不想將口水浪費在無意義的對話上——話說,真特麼渴啊!早知道、早知道當初就不喝那麼多酒了!
“你這牙口真夠好的!”被陳銘鬆開繩子,韓苗一邊兒揉著肩膀,一邊兒讚道。
好吧,陳銘本身是真沒覺得這丫頭的話是誇讚之意。
“要不要我幫你揉揉?”既然認為和這位較真兒是自找苦吃,陳銘便乾脆忙活手上的夥計,不接她的話。
“問你呢!你是怎麼咬斷繩索的?教教我唄!”韓苗擺脫束縛,又有陳銘幫她揉開淤血和僵直的四肢,全身上下血液再度順暢流通起來,登時覺得好像重又活過來一般,心裡也鬆快許多;這一舒服,就難免開動腦袋問東問西來。
“你真以為我是鐵齒鋼牙啊!”陳銘讓她問煩了,沒好氣兒道,“當然是牙上有不一樣的地方唄!”
“啊?你怎麼還改裝牙啊!”韓苗驚訝不已。
“嘁!你以為我是你啊!我這種總在外飄蕩的人,不做點兒準備怎麼成?”要真是心裡沒有算計的,他早就不知道消失在哪兒了!
“額……你們有錢人的世界,我真是不明白!”韓苗以為像陳銘這種家大業大的富n代都這樣,便感慨道,“不過也是,你們家這麼有錢,盯你們的人,會很多吧?我聽說你大哥從六歲起就學武呢!哎,要真是嫁給你大哥,我都替我未來的孩子們犯愁!”
“……”之前不是說要給他大哥拜拜麼!怎麼又為將來的孩子犯愁了?
陳銘決定閉嘴,這女人的心事,也太難捉摸了。
“好啦,你自己站起來走兩步!”陳鐸站起來,揉揉腰,直歎,“爺我上半輩子就沒這麼遭罪過!”
“你可以試試按壓按壓穴位。”韓苗自己開揉了,還建議給陳銘,讓他也這麼做。
陳銘嗤笑:“穴位?你懂得還挺多!”
“你以為我聽不出你話裡的不以為然啊!”韓苗也不生氣,哼笑道,“實話告訴你吧!這可是我小姑姑教給我的法子呢!不但有緩解身體不適的,還有可以助我防身的呢!怎麼樣,你還不相信麼?”
“信!這我絕對相信!你小姑姑的分筋錯骨手,滋味很酸爽!”
“……”韓苗懷疑的看看陳銘,雖然周圍依舊一片黑暗,但經過長時間適應,她到底能大概看出對方個輪廓來,“誒?!我聽你說的還挺篤定的,怎麼著,你感受過啊!”
“嗬嗬。”他就不該接這話!
咳咳,誰讓他單蠢的厲害,當初看到韓子禾一招製敵,看到那幫嚎叫不停的家夥,特彆好奇“分筋錯骨手”的滋味,愣是讓韓子禾在他身上使一回,結果……
那滋味,就不描述了吧!……嗚嗚,太特麼感人了!現在想想,他都渾身疼啊!
“你怎麼不說話啦?”韓苗見陳銘這般反應,便愈發確認這家夥一定被她小姑姑用那法子招呼過。
“有什麼好說的!還不敢正事兒!”陳銘乾咳兩聲,大大方方轉移話題道,“你不知道當務之急,是研究研究咱們身處何方麼!”
“怎麼研究?”果然,一聽這個,韓苗認真起來。
“當然是抹黑碰運氣了!”陳銘來回看看,雖然啥也看不到,但這不妨礙他先擺個pose。
“韓大小姐,要不這樣,咱倆分頭行動……來來來,你先站過來,咱倆手拉手,現將位置弄平行了。”陳銘向韓苗那裡伸出了手。
雖然和未來的小叔子握手,感覺有點兒彆扭,韓苗略一思索,就將手遞了出去。
陳銘安排道:“這樣,等我說一二三開始之後,咱倆同時向另一邊兒走,直到走到牆壁哪兒,然後咱倆都按照逆時針方向往前行,直到走到第三個對角線的時候停下來,怎麼樣?”
“哦,那樣的話,咱倆就將這房子摸索一遍了。”韓苗想了想,痛快的答應下來。
就這樣,倆人邊說話邊行動,大概一刻鐘的工夫,才又摸索著回到最開始手拉手的地方。
“你有什麼發現麼?”陳銘問她。
“沒有,除卻一扇門外,都是牆……你呢?”
“的確,這裡都是牆,不過……”
“不過什麼?”韓苗急忙問他。
陳銘沒應話,像是在思考一般,好半天之後,他方才道:“我倒是覺得,雖然這裡四麵都是牆,卻也能看出些東西來。”
“看出些東西?看出什麼?我咋沒發現?”韓苗不明白,不過,這也不妨礙她信任陳銘。
實話實說,這會兒,就算是她對陳銘根本不了解,以她對自己的了解,她也會儘量信任陳銘的。
沒辦法,她再沒能耐,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你沒感覺這裡的牆壁很潮濕麼?要是我判斷沒錯的話,這裡應該是一處被廢棄的倉庫!”陳銘皺著眉頭,說出自己的猜測,隻不過,似乎還有事情讓他煩惱。
當然,黑暗中能分辨出對方的輪廓已然是他們關鍵時候不掉鏈子、超常發揮了,要想看到陳銘的眼神兒,和他那皺起的眉頭,彆說韓苗沒這個心思、也沒這麼細致,就算是有,外界條件也不允許啊!
所以,她沒有感到陳銘的不解、困惑和……若有似無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