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父所指的位置,上麵赫然清晰的簽著兩個名字——“楊科”、“顧盼”。
“他們是誰啊?聽起來,像是一男一女,兩口子啊!”韓子梁有時候的話,挺不走心的!
這不,韓父這會兒聽他這話,就充分的肯定了自己之前對他實施的那套“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理論!
尤其是“棍棒”理論!
“你是不是傻!”田雲注意到她公公看向她老公時的眼神兒,當即一巴掌呼到韓子梁肩膀上,數落,“沒瞧見這是監護人位置的簽字啊!”
“哦!還真是!”韓子梁自從“改過自新”之後,就變得有點兒……怎麼說呢!可以說是他愈發的沒心沒肺起來。
他也不管他爹和他媳婦兒的表情,隻顧著自己痛快:“該不會是,這家夥也和我一樣,是讓人給坑了吧!”
“你的腦子是不是還落在老家沒帶回來!”注意到自家公公眼色不善,田雲再度對稱的一巴掌拍到韓子梁的另一個肩膀上。
“怎麼說?”韓子梁也不生氣。
當然,他當著他爹麵兒也不敢吹胡子瞪眼。
而且,現在也不是在外麵。
在外麵,他媳婦兒肯給他麵子,所以他有恃無恐,可以想瞪她幾眼就瞪幾眼,隻要彆把她惹毛了,瞪也就瞪了,沒事兒!
可是,隻要回到家,他這種“特權”基本上就被他媳婦兒沒收了,所以,這會兒,你就是借他膽子,他也不敢和他媳婦兒對嗆起來。
更何況,這裡還有他爹坐鎮呢!
他哪敢放肆?
他最乖了。
比他媳婦兒乖很多呢。
“爸,您老說!”田雲哪裡知道不對勁兒啊!她要是能發現,也不會和韓子梁從一開始走到現在,每天過得特彆樂嗬嗬的!
“哼!”韓父擺出一副“你們倆就演戲吧!雖然你們演的特彆逼真,然而我已經把你們的真麵目都識破了”的表情,用撇嘴的動作,十分生動地描繪出“你們倆圖樣圖森破”的形象。
“……”田雲這回也沒話說了。
她很想衝她公公大聲問一句:“爸!您這麼會嘲諷!一開嘲諷就能將仇恨值拉到max,婆婆她老人家知道麼!”
田雲這會兒真特彆想這麼問,順便再問一句,“您老人家這手嘲諷拉仇恨值的能力,從哪兒學來的啊!”
她真想這麼問,但前提是她得敢這麼問啊!
實際上,田雲捫心自問——她不敢,真不敢啊!
而和她同樣有種想法兒的,自然還有她老公韓子梁了。
“您老給解釋解釋?”韓子梁和他媳婦兒田雲相視一眼,乖乖地擺出一副“我要求進步,要求您教育”的姿態給他們家老爺子看。
“哼!”韓父臉上的表情舒坦多了。
雖然老人家還是略微傲嬌了一下下,但是,到底肯開口說話了:“這倆人是誰,我就不告訴你們倆了!你們倆隻要記住一點——把他們的名字記住;但不許說出去!提也不要提!但是,要是遇見了、要是碰到了,能躲多遠躲多遠,不要好奇!”
“這是一點麼?”田雲用眼神兒問韓子梁。
韓子梁同樣用眼神兒告訴田雲:“你計較,你就輸啦!”
“……”田雲這會兒有點兒小憂傷,和這對兒父子倆說話,特彆費勁兒!
這時候,她特彆想她婆婆大人:“婆婆啊!您老什麼時候才能伺候月子,趕緊伺候好了趕緊回來吧!兒媳婦兒我很弱,明顯就hold不住啊!”
不管田雲內心裡怎樣咆哮,韓父他也不知道,他老人家現在正在興致勃勃的給田雲和韓子梁分析真假合同的區彆。
反正,在韓父這一通長達將近一小時的大論結束之後,麵對之前不斷跑過來的專業術語,腦袋現在有點兒暈的田雲和韓子梁就聽明白一件事兒——他們手裡的兩份合同,竟然,都是真的!
“就是這樣!”雖然自己口乾舌燥地說了半晌,這倆充分詮釋出啥叫“孺子不可教也”的讓人不省心的仍然是一副“什麼?您在說什麼啊?我們咋跟聽天書一樣呢?”的表情,但好歹也說了句正確結論……韓父一時之間,到時不好意思發揮“毒舌”技能,不好意思開嘲諷噴人了。
老人家心裡對於教育孩子,還有有一套規則的。
雖然,他現在麵對的不是孩子,但對這倆腦子好像不太夠用的家夥,用教育孩子的方法來教育他們,也不算他這個做父親的辱沒了他們兩口子!
所以,老人家現在還是表揚了兩句二兒子和二兒媳婦兒。
“可是,怎麼可能?!”被自己老爸肯定了的韓子梁,並沒有覺得很開心,他隻覺得自己特彆心塞!
“是啊!不可能啊!”田雲看看自己那已經驚愕到不可置信的、難以說出話的丈夫,癟癟嘴,向她公公問道,“爸,您相信我們啊!這事兒,真不應該!我們倆可以保證,我們倆沒有在上麵兒簽字啊!”
“誰說你們兩口子的簽名是真的了?”韓父給他們兩口子一個“你們不要無理取鬨,也不要莫名其妙了,好不好?”的目光。
這麼赤裸裸的眼神兒,把這兩口子看的有點兒小心酸。
“合同都是真的!看上去,那份你們順來的合同上的簽字,也應該是正版……但是,我有說你們倆手上那份屬於你們倆的合同上的簽字,也是你們倆的正版?”韓父嘲諷的看向兒子媳婦兒,“我敢說,你們敢認麼?”
“不敢!”
“不敢!”
這倆人倒也實在,光棍兒,這回連眼睛都不對視了,一起很一致的搖起頭來。
剛搖了頭,田雲和韓子梁的雙眼就猛地亮了起來:“爸!您是說,這份合同上的簽字,不是我們倆的?!”
麵對著自家兒子媳婦兒那雙興奮的、迫不及待聽他對他們的說法進行肯定的小眼神兒,韓父嘴角一翹,反問:“你們倆的字兒,你們自己都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