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上的日出,嗯……有那麼一種及其彆致的、活潑中又不乏豐富的深沉的厚重。
站在甲板上,雙手高高舉起,在海風的陪伴下,在陣陣波紋的推送中,迎上碧海藍天以及棉朵般的雲,在海平線遠處那讓人激動的光暈的點綴裝飾下的紅日,刹那間,情不自禁就沉浸在難以言說的亢奮情緒中。
甚至有那麼一瞬間,敞開懷抱的人恍恍惚惚地以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這般的壯觀!這般的強烈的情感,讓人不禁愛上這樣的景觀。
“你都看多少次這樣的日出了?”大瀟打著哈欠,含含糊糊的跟鄭源說話。
激動的恨不能立刻吟誦的鄭源:“……”
對於這種不懂欣賞生活樂趣的人,他根本沒有想要說服對方的想法。
就像大瀟不理解他此時此刻激動的心情一樣,他想,他也不懂大瀟這般極其務實,基本務實到全不懂浪漫為何物的心理。
“也不知你何時才能給上級打結婚報告!”想到這家夥風格之後,鄭源還挺同情對方,拍拍對方肩膀,“要是遇到有人答應嫁給你,聽我的話,兄弟,毫不猶豫地就珍惜吧!”
沒有完全睡醒,還有些惺忪的大瀟聽到這話,撓撓腦袋的手,有那麼瞬間的停頓和遲疑,仔細想想,還是沒有聽懂鄭源的話外之意,隻能保持著一頭的霧水,繼續發呆。
瞅見大瀟眼角那顆因為哈欠而出現的淚珠兒要掉不掉的,鄭源又拍拍他肩膀:“好孩子,你還是回去睡好啦!”
補補覺也不錯——鄭源已經晨練過了,所以準備休息會兒。
大瀟撓撓頭,看鄭源大踏步向船艙走去,反應遲鈍的抬起頭看看蒙蒙亮的天,再看看自己所站的、已經讓霧氣和海上的濕氣打的有些滑的甲板,呆愣半晌,這才迷迷糊糊跟從鄭源腳跡也進去了。
當這片甲板重歸寧靜,海浪仍舊不緊不慢地推著艦艇前行,船舷上端的國旗在海風的伴奏下獵獵作響,藍天白雲依舊,海上的濕氣帶著幾分鮮活。原本的足跡在海上濕氣的關照下,漸漸不見蹤跡,好像這般就能讓這裡重歸平靜。
“嗵嗵嗵!”鄭源剛醞釀了幾分睡意,自己的房門就讓人給敲響了。
他看看時間,琢磨著還不到鍛煉的時候啊!怎麼這會兒就有人打擾?
心裡納悶兒歸納悶兒,但是到底還是默默地歎口氣,乖乖過去看看。
“大瀟?!”說實話,鄭源怎麼想,他都沒想到打擾他做好夢的人是大瀟!
這人剛剛不是還那副沒有睡醒的樣子麼!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繼續好夢才是,怎麼還抖擻起來呢!
“你不是睡覺了?”鄭源揉揉額頭,讓有些迷糊的腦袋清醒清醒。
“我特意來找你!”大瀟一改之前略顯頹廢的樣子,樂嗬嗬的搓著手笑言說,“你大概不清楚,我剛剛聽說啥!”
“你說吧!我現在腦子有些像漿糊,一時半會兒想不清楚。”
大瀟聞言仔細打量他半晌,這才皺著眉毛小聲說:“我這讓海風給我吹的啊,腦子和身體的精力都給得到補充似得,能量充沛到好像生成了用之不竭的精力呢!你怎麼好像讓海風給吹的,體力精力全都給吹散?”
“我這是準備補充能量呢!所以,若有事,你就快說,我聽完之後還要繼續補覺呢!”
“你想補覺?”聽到鄭源的話,大瀟的表情有些古怪。
隻是鄭源的上眼皮和下眼皮已經不經他同意就開打了,完全不知會他這個主人。
“……”
本來還想揶揄對方幾句話的大瀟,頓時就取消了這份打算,隻能努力快說:“好吧,那麼我就簡略跟你說說,是這樣的,我剛剛聽說好像艦長要求隊員在海上行程的過程中,要做實戰訓練,從而保持成績。”
“……”鄭源的上下眼皮不再糾纏了,“實戰訓練?!怎麼實戰?”
“乘坐小艇下海作戰!”
“跟誰?!”
鄭源第一反應就是有海盜出沒。
不過大瀟接下來所說的話,就告訴他他想多了。
“這想法真不錯,但可惜的是啊,那幫海盜好像也有腦子,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接觸我們,所以,我們也不能主動跟他們過招,這不合適。”
“哦,那就是基本訓練呢!”鄭源點點頭,跟大瀟表示他清楚了,他到底還是比之前清醒很多,這不還安撫說,“最多就是在海裡泡泡,不是多難的事,之前你和我不都是這麼泡著找過來的麼!”
雖然不需要被他安撫,但是對於鄭源這份安撫,大瀟還是認真跟他表示,自己根本沒有讓他安慰到。
“你若是樂意,那就跟著鍛煉鍛煉,也挺好。”鄭源連連打著哈欠,根本沒有將大瀟所言聽到耳朵裡,剛剛清醒會兒,現在竟然又開始打盹兒,他想他需要立刻休息!
“……那,好吧,你好好補覺吧,等你清醒了,我再跟你說,反正這也是我剛剛聽到的小道消息,上麵兒還沒有正式要求下達呢!”
大瀟聳聳肩後,跟鄭源小聲說:“我琢磨啊,嘖,像咱倆這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應該不用被強製要求鍛煉了!”
“嗯?唔……唔唔、唔唔……”鄭源這會兒就是條件反射地點頭應聲,大概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這是說的啥話,反正就是應付。
瞅他已經站的快要搖晃了,再看看這人好像小雞兒啄米似得點頭,大瀟就是一肚子想說的話,他也說不出來。
好吧,還是識趣兒點,現在不打擾鄭源啦!
大瀟默默地在心裡給自己按上個善解人意的評價後,果斷轉身離開。
……
“咚咚咚!”又是一陣聲響,將倚在沙發上呼呼大睡的鄭源給叫醒了。
“又是誰啊!”揉揉眼睛,鄭源皺著眉問。
彆看他睡的很認真,但是心裡還是有那麼些意識的,至少,在他聽到敲門聲之後,還記得之前是大瀟過來打擾他。
不認為自己補眠補了一上午的鄭源,還認為自己剛剛睡呢。
磨磨蹭蹭地站起來,看清楚自己剛剛在哪兒睡的之後,鄭源差點兒沒蹦起來:“好你個大瀟!竟然不打招呼就走啊!不跟我說清楚!我說怎麼渾身那麼累呢!原來是睡在沙發上的緣故!”
也就是他這級彆房間還大些,所以有那個比板凳也大不了多少的沙發,不過也就是叫作沙發而已,真要論起來,鄭源應該是半倚在沙發上半躺坐在地上呼呼大睡的!
就連房間的門,應該也是他自己睡著前順手關的!
想到自己迷迷糊糊坐那兒就睡,想想肩膀和脖子甚至胳膊兒哪哪兒都累,鄭源氣不打一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