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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源覺得很不對勁兒!
這樣的不對勁兒已經持續了幾天了。
眼瞅著臨近人員分流的時刻,他發現艦長看起來有些不再狀態。
“你也發現了?”
大瀟看看周遭,見到沒有其他人在,就湊到鄭源跟前兒,小聲說著自己剛剛的發現:“我看到艦長有那麼刹那差點兒就昏倒了!要不是他手快,一把拽住船舷上的欄杆,我保證他能跌到海裡去呢!當時嚇我一大跳,真就差點兒蹦過去看他,好在他沒事兒,我也理智住了。”
鄭源:“……”什麼叫理智住啦?這話奇特啊!
見對方表情一言難儘,大瀟摸著腦袋,給他個白眼兒:“這都聽不懂啊!你也不想想,彆說我啦,就是你,在這艘艦上也算客人!人家主人窘境,讓你看到了,你說尷尬不?”
鄭源想了想,緩緩地點點頭:“好像是有些……”
“嘖,你彆好像是有點兒啊!本來就是啊!這話你得說的特彆堅定,要不然顯得我多猶豫!”
鄭源轉開眼睛,不瞅麵前這個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家夥。
大瀟也不在意,憨憨厚厚地笑:“我這還沒說完呢!你聽啊!”
“你說,我聽著呢!”雖然對於大瀟有些不忍直視,但是好奇之心人皆有之,鄭源也不可能例外,故而耳朵尖兒輕輕地顫抖之後,就讓大瀟快點兒接著說。
大瀟也不拿捏:“我當時親眼看艦長先生臉色不對,那張臉蒼白的就跟剛受刑!”
“……”這說的好像親眼所見呢!
鄭源覺得大瀟肯定對自己說的話進行藝術加工了。
“我可沒有!”大瀟不承認啊,“我說的很真實!除卻可能有的記憶方麵的偏差外,根本就沒喲誇大其詞,你可不要冤枉好人啊!”
他看起來還挺認真激動,這讓鄭源在心裡默默收回之前的篤定。
當然,這本身也不是啥值得爭論的點,有就有、沒有就沒有,聽聽而已。
“你還發現了啥?”
“嗯……”大瀟摸著才冒出不久的青胡茬,想想之後又說,“要說發現,還真有!”
“你就不要賣關子啦!趕緊說!”鄭源想起自己之前無意間看到的一幕,忍不出催促說,“還有什麼問題?”
“當時艦長的眼睛好像有些奇怪!”
大瀟說的篤定,鄭源一聽不禁眯起眼睛,腦海裡不自覺將其和自己見過的畫麵進行對比。
“你能複述那是怎麼個奇怪麼?”
“當然!我複述能力可很強呢!”
“哦?那我可要聽聽!”
雖然說的自信,可是到了需要詳細描述的時候,大瀟還是很沉穩的,他想了想會兒,才說:“好像當時的艦長有些人格分裂的樣子!”
“噗!”剛剛喝水的鄭源聞言之後,立刻沒忍住,一口水全部噴出去了。
“……”大瀟這次清晰意識到身手靈活,有多麼重要啊!
幸好他寶刀未老呢,身形一扭一轉,就躲開了鄭源方麵不經意間偷襲而至的“水霧”呢。
“怎麼啦這是!”大瀟閃開之後,鬱悶的看著鄭源問,“我說你該不會借機出氣吧?”
“你有讓我借機出氣的理由?”鄭源抬眼看他。
大瀟雙手向外攤開,聳肩說:“我也不知道。”
鄭源不搭理他:“我不清楚你怎麼這麼判斷艦長之前的反應,話說……你以前見到過人格分裂的人?”
“有所耳聞。”
鄭源:“……”這就是沒見過。
真不知這人怎麼能說的那麼信誓旦旦。
“你彆這般看我!”大瀟使勁兒擺手說,“我雖然隻有理論基礎,但是那也不算是無所知吧!我看他當時反應真很像!”
“這樣的論斷,你以後最好還是彆再說啦!”說出來就真是給自己拖後腿呢。
鄭源好意提醒。
大瀟聽進去了,卻很是無奈啊:“你怎麼就認為我在信口開河呢?我說的真有論斷呢!要是你不信呢……這樣吧,你等等!”
大瀟一拍額頭,轉身跑回自己那間宿舍。
鄭源看著他跑遠身影,臉上表情頓時和之前的淡然不同了,反而看著有些嚴肅的嚇人。
雖然對於大瀟之前論斷有所質疑,但是鄭源也不是大瀟以為的那樣,認為大瀟的話不可信。
雖然不認為艦長有人格分裂,可是,他之前見過幾次對方的特殊,那是他和對方熟悉的時候所沒有出現過的。
“要不就真和大瀟說的差不多,失憶的事影響到他了。”
鄭源輕敲著手指琢磨:“要不,就是……艦長不是原來那艦長了!”
“要不要上報呢?”
他略有些猶豫。
說真話,要是艦長和他隻是曾經的領導和下級的關係,他能毫不猶豫將所有可疑之處上報,至於對方是不是會因此被影響,鄭源想,他應該是顧不上太多的。
可問題是,艦長作為昔日領導,對他不僅有知遇之恩,甚至在他初出茅廬時,還曾舍身救援。
這樣深厚的情誼,根本沒有因為時間流轉而有所減輕。
哪怕艦長失憶,他所念的情誼,隻是單方麵懷念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