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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源站在艦長辦公室外,略有些猶豫啊。
剛剛已經舉起來準備敲響的他,手卻停在半空,怎麼都落不下。
“需不需要再見對方呢?見到對方,他又能說什麼?莫不是直接問?好像不合適啊!”
猶豫的鄭源,忽然覺得來找艦長,好像不是很明智啊!
“純粹是給自己找鬱悶!”鄭源抬起的手敲腦袋,“剛剛直接點下去多好!一鍵發送之後,都不用考慮反悔問題了!多省事兒啊!真是的!”
他揉了揉額頭,真真恨不能立刻向後轉,即刻齊步走。
可是他的腿腳,就跟他的手一樣不肯落下。
鄭源:“……”
使勁兒乎擼把臉之後,他多多少少振作很多,看起來也堅毅不少,好像再讓他選擇他就能利索的做出明智的選擇。
“咚咚咚!”
到底還是打算看看老領導,鄭源還是邁出他那一大步了。
“請進。”
艦長請他進後,鄭源孩子心裡給自己找借口呢——這裡有監控啊,要是不進去,豈不是……讓人懷疑啊!
這般想著,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怎麼就喊出了“報告”來。
隻是聽到艦長讓他進入後,他有瞬間猶豫,或者說是不自在呢!
“小鄭?你怎麼來啦?!”抬起頭看清楚來人之後,艦長有些稀奇,對於這個昔日手底下的隊員,他所有的信息都是從資料上看到的,所以要說有情誼那是不太可能了。
隻是還是那句話啊,就算沒有昔日情誼打底,他對這個叫鄭源還是比其他陌生人多了些熟悉感和好感。
“不是剛剛才來過啊,莫不是有想要添加的想法進去?”考慮到剛剛的言語聽起來好像不歡迎對方找他似得,艦長溫和的對他笑起來,說,“我可以給你額外機會。”
“多謝艦長照顧。”鄭源表現的也有些平淡,“我來這裡倒是跟補充信息無關,就是忽然夢到昔日在您手上訓練的時候,不由得情緒有些說不清的混亂,很想現在看看您啊,這和您說說話,也能緩解那點兒惆悵不是?”
“哦?”這是敘舊啊?
艦長意識到鄭源……可能坐不住了。
“你該不會跟我有意套近乎吧?”艦長用的是說玩笑話的語氣,可是若是認真看進去,他那眼眸裡的認真,卻是根本不好笑呢。
“您要是這麼說……也可以。”鄭源含笑說道,“我來找您也是想等到靠岸後,給楚錚跟沈亮和他們有個交代,怎麼著也是和以前領導重逢,我要是說不出詳細細節,就他倆啊,都不能饒了我!”
“你這話說的啊,我就是想說不,好像都不可以!”艦長也沒想太多,隻是苦笑著緩緩搖頭。
鄭源看到,也當做沒看到。
“我想和您談談。”鄭源在對方示意下坐了過去,條件反射過的就想摸摸衣袋,那動作分明是想找煙抽的意思。
隻是艦上明確規定不可以吸煙,所以鄭源他們上艦之前,有關煙和打火機都就地扔掉,所以他摸也沒有用,關鍵是沒有。
看他這動作,艦長不由一樂。
“喏,給你。”
艦長順手從文具收納盒裡抽出隻筆扔給他:“這也能過過癮。”
鄭源接到手裡低頭一笑。
那隻纖細的筆杆在他手裡就跟靈活的運動員一樣,精巧的旋轉著,仔細看去,不免眼花繚亂。
他眸光不經意的在艦長手指上劃過,隨之而過的,還有他眼底那抹很難引人注意到的幽幽暗光。
給他扔筆充煙,這是他們以前說笑時常有的舉動。
很顯然,艦長鑒於失憶,肯定不可能有這方麵的印象……那麼,就是照著資料做咯?
鄭源想,他這性子委實有不少變化。
要不是看他手腕上舊傷仍在,看起來也不像是後期加工的,他真難想象眼前這人和以前的那位老領導是同一個人。
“我清楚你來找我是因為什麼。”
艦長忽然開口,讓那還沉浸在自我思緒之中的鄭源,心頭猛然一跳。
這不是他心理素質不好,完全是對方表現在他意料之外的衝擊,造成的某一刻心緒的紊亂所致。
“哦?那您說說吧。”好像和親近人說笑那般,鄭源勾了勾唇角說,“我想看看老領導和我這個昔日的隊員,還有沒有默契。”
“嗬嗬……我要是說我對你還有包括你的搭檔楚錚他們毫無印象,好像……也不太準確啊。”艦長像是回憶,又像是在思索。
“我這人,以前怎麼樣呢,我是不清楚的,但是現在的我,我就不太想要念舊,因為念舊就意味著遺失。”說到這兒,他看向鄭源。
“你能懂我想說什麼麼?”
鄭源心裡清楚,但是卻裝糊塗,搖搖頭:“若是以前的老領導,我能是懂的。”
這言外之意呢,就是他不懂咯?
艦長忽而笑說:“你懂不懂都不要緊,現在我們的艦長是一樣的啦!”
鄭源聽出言語裡帶有的刺兒,也不作聲應答,隻是勾唇而笑。
他這樣,艦長也不近追猛打,而是接著說:“當初大夫說我能夠想起來的可能性很大,但是心理醫生卻說,我要是不主動追求記憶,那麼滿可以將以前的人生當作上輩子。”
“而我接受了。你知道為什麼?”艦長說著話,也不由自主從文具收納盒裡抽出一隻筆,以拿煙的姿態,放到鄙夷間,好像這樣就能吸到煙草味了。
作為一個昔日算是老煙槍的艦長,沒有將這個動作持續太久,好像這個動作隻是為了說明他的意思:“資料上說你跟楚錚他們為了讓我將煙戒掉,可是沒有少想辦法,可是你看現在……在找不到記憶之後,我就徹徹底底不再抽了。”
“您連生理上的記憶都給丟失了?”
鄭源說完這話,不免有些懊惱。
作為經驗豐富之極的隊員,他不應該說出這樣不符合水準的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