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瞬間變臉,擔憂地說:“我以後得離她遠點。”
張躍民笑出聲來。
兩人同時看他。
張躍民:“你們女人家,我總算知道為什麼說你們三個女人一台戲。這才到哪兒?國家不許生二胎,可沒規定不許離婚。”
“離婚?”梁好運和那人同時驚呼。
那人四十多歲,她那個年代的人不是實在過不下去,沒人會選擇離婚。一來離了再結可能還不如前一個,二來就算比前一個好,生活起初再美好,時間久了也是一地雞毛。
在她看來隻是孩子的問題,根本沒到離婚那一步。
梁好運驚訝是她壓根沒想到這點,因為孩子小,也沒聽說那對小夫妻有什麼矛盾。
張躍民:“你們隻顧責怪她婆婆嫌棄,從沒提過她愛人。像他們家那麼重男輕女,婆婆肯定很疼她愛人。但凡那小子幫他媳婦說兩句,她婆婆也不敢這麼折騰。身為丈夫這麼不作為,說不定不等他們家提出離婚,人家先受不了了。不信等著看吧。”
梁好運恍然大悟:“對啊。難怪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那是因為你先入為主。你第一次知道他們家的情況,是爺爺奶奶跟你說她婆婆不像話。”張躍民提醒她。
梁好運點頭:“哎,不對,你不是氣得想打那兩口子,怎麼反倒向他們說話?”
“我隻是陳述事實。”張躍民道。
同倆人說的那人笑道:“還是張老師看得明白。”
“那是因為我經常在家。”張躍民說著話,眼角餘光注意到三個孩子朝他們跑來。
張躍民扭頭看去,額頭上全是汗。
大小子比二丫頭快一點,到張躍民跟前就伸手。
張躍民抱起他,二丫頭拽張躍民的褲子,意思不言而喻,放下哥哥抱我。
“找你媽去!”張躍民不慣她這毛病。
小孩氣咻咻瞪一眼他,轉身找媽媽。
梁好運摸摸她裡麵的衣服,全濕了,於是抱著她回家。
從李家回來的早,玩這麼久也不過三點。張躍民和梁好運就帶著仨孩子去遊樂園玩一個多小時,回來順便送楚兜兜回家。
楚兜兜的這個周末過得很充實,上午去摘水果,下午去遊樂園。翌日周一,心情極好,到學校就跟小夥伴們炫耀,他表舅是天下最好的表舅。
楚兜兜的同學都知道他有個很疼他的表舅,但從未見過。問他表舅叫什麼,他也不說。他同學嚴重懷疑那個“表舅”是他杜撰的。
小孩被他爸叮囑過,不許在學校提梁好運和張躍民,小心把他綁起來找梁好運要贖金。
綁/架這種事楚兜兜在電視裡見過,於是就反駁小夥伴們故意用激將法。其實人家孩子也沒用激將法,楚兜兜看得出來。下午到家就給張躍民打電話,找他討主意。因為他和同學打賭,楚兜兜說謊,給每個同學買一瓶可樂。反之他們給楚兜兜買。
張躍民安撫他,周末到他家再說。
楚兜兜信以為真,翌日到學校又故意顯擺,周末還去他表舅家。
同學瞧著他那德行都想揍他。然而老師說過,不許打架。
話又說回來,張躍民還真不是敷衍他,打算教他怎麼說,家裡來了兩個陌生人。
陌生人身著休閒褲夾克衫,卻是一臉正氣。他們走路的姿態又不像軍人,張躍民懷疑是便衣。
兩人自報家門,果然是便衣。
張躍民不認為他倆知道他的另一個身份,因為他的檔案分局局長也不一定能弄到。張躍民直接問:“出什麼事了?”
“沒出什麼事。”年齡較大的那位打開他的小提包,從裡麵拿出一疊錢。
張躍民糊塗了。好在他腦袋轉的快,瞬間就想起來,“賞錢?”
“張老師不愧是帝都大學老師。”拿錢的人笑了。
張躍民:“可是消息不是我提供的。”
“我們知道。毒這種抓住就是死刑。所以弄這個的都不要命。我們了解過,你們家因為你愛人的關係,時常會來一些陌生人,隻有來你們家周圍的鄰居才不會懷疑。”
張躍民忍不住問:“不是抓住了?”
“他們有妻兒老小。他們死了,妻兒老小還在。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張躍民:“你們怕他們的孩子長大了報複?可是我聽你們的同誌說,資料會封存。”
“規定是這樣。可以小心點還是小心點好。這個錢一半是你的,一半是那五位老人的。”
張躍民問:“那個小區的門衛告訴你們的?”
兩人也沒瞞他,錄口供的時候門衛確實按照張躍民的交代,實話實說。
張躍民點頭:“行吧。我回頭給他們。”
兩人起身告辭。
張躍民送他們到門口碰到何大媽。
何大媽隨口問:“張老師的同事?”
兩人同時點一下頭。
何大媽衝他們笑笑就把這事拋之腦後。
兩人去袁老爺子家絕對不可能這麼簡單。即便碰到他們的人當麵不說,背地裡也會嘀咕幾句。
張躍民瞧著兩個便衣的背影搖頭笑笑,不愧是便衣,夠謹慎。
到屋裡,數一下那筆錢,張躍民很是驚訝,整整一萬。
這麼大一筆可是白領一年的工資。
張躍民沉吟片刻,拿出他的五千,就留五千在茶幾上。
張爺爺到家就嚷嚷:“你小子錢多沒地兒放了?”
那天的事,張躍民不光沒告訴梁好運,也沒告訴張奶奶和兩個保姆。梁好運從李家知道這件事,回來也沒告訴任何人。
保姆小蔣和小楊也隨張爺爺回來了,張躍民自是不能說實話,於是就把錢收起來。
張躍民那次弄個豪車回來,梁好運又把他的存折收起來了。
每天早上梁好運會翻他的錢夾,沒錢了就往裡麵塞幾百,最多不過一千。
由於有兩個對一切都很好奇的孩子整天翻箱倒櫃,張躍民也沒法藏私房錢。梁好運很確定他不可能有這麼多錢。
梁好運看著他問:“又背著我賺外快了?”
“回頭再告訴你。做飯去!”張躍民擺手。
梁好運瞧著他跟使喚丫頭似的:“你最好沒碰股票。”
“大哥的工資吧。”小蔣說。
梁好運:“他工資零存整取。全取出來不可能這麼一點,至少得加個零。”
小楊忍不住佩服:“大哥真厲害。沒錢用隨便乾點就能弄這麼多錢,還不是違法亂紀的事。”
“你當我這麼多年學白上的?洗菜去。”張躍民吼她們。
倆人趕忙去給梁好運打下手。
張躍民等他奶奶去衛生間,才再次把錢拿出來,“你們那次盯梢的賞錢。”
張爺爺呆若木雞。
“嚇傻了?這事牽扯到毒,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最好先放你這兒,哪天抓個小偷或發現殺/犯,再把這個錢給你那些老朋友。否則他們家人知道了,忍不住吹牛逼說出去,肯定會給家裡招災。”
張爺爺懂:“都給我們?”
“你不要給我一半也行。”張躍民說著縮回來。
張爺爺伸手奪走,“想都彆想!”
這筆錢雖然不能對外人道也,卻在很大程度上鼓舞了張爺爺。
翌日清晨,張爺爺又精神抖擻地出去。
大概心情好,好運也隨之而來,還真讓他們抓住個偷車賊。
小偷不知道張爺爺不需要拐杖,朝張爺爺跑來想推開他,張爺爺扔出拐杖砸小偷個措手不及。袁老爺子等人看到,紛紛扔出拐杖。拐杖如雪花般落下,小偷被砸蒙了。
被五位老人綁起來,小偷才想起來掙紮。然而晚了!
抓住小偷沒什麼獎勵,但街坊四裡沒少誇他們。五位老人彆提多高興,一個個都跟二十來歲的小夥子似的,每天一大早出去,傍晚回來。
張爺爺忙的時候,張躍民也沒閒著。不過張躍民也沒忘記他大外甥。
周五下午,從學校出來,張躍民開車直奔楚兜兜學校,接楚兜兜放學。
楚兜兜的同學看到張躍民,大聲指責楚兜兜:“你個大騙子!他明明是你大舅!”
“不是!這個是我表舅。”楚兜兜抓住張躍民的手,“你們想耍賴直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