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狗仔無處不在,這個時候可不能讓他沾鬱宴的身。
顏意的想法也一樣,他快步走過去,把鬱宴拉到一邊,“彆讓他碰你。”
鬱宴眉頭鬆開,神情愉悅,低頭看向他,目光灼灼,聲線低沉,“我知道,不給碰。”
顏意覺得自己越來越完蛋,低沉的聲音響在耳邊,他都能心跳加快。
他不自在地放開鬱宴胳膊上的手,鬱宴卻反手握住他的手。
顏意頓時像個炸毛的貓,“你乾嘛!”
鬱宴:“反應過於激烈了。”
蘇平平:“……”
你們在乾嘛?還記得他在前麵苦苦支撐嗎?
好在蘇平平沒有撐多久,溫杭也被警|察帶去問話了解情況了。
當天被帶走時,片場的議論聲一下變大,林導又深深地歎了口氣。
謝宿去安慰林導,顏意便把鬱宴帶去車上。
蘇平平忙跟上,隻差一步被鬱宴關在車門外。
保姆車空間很大,隻有兩個人時,顏意還是覺得有點狹窄逼仄。
他有點坐立難安。
一抬頭就能看到鬱宴正麵帶微笑盯著自己。
顏意:“你這幾天怎麼這麼愛笑?”
“見到你就想笑。”鬱宴問:“笑不好嗎?”
顏意:“……”
他一時不知知道該說什麼。
自那天鬱宴對他說了意有所指的話後,他有意減少獨處,他們已經很久沒這樣單獨待在一個封閉空間了。
顏意明顯能感覺到兩人之間的空氣都變得不一樣。
空氣中電子含量過高。
“前幾天給團隊給你定了一條發展路線。”顏意打破粘稠的沉默。
“嗯。”鬱宴表示他在聽著。
“他們覺得你比較適合走黑紅流量路線,你怎麼看?”
鬱宴:“還有這種好事?”
顏意:“?”
“你覺得好?”
這和他預想的不一樣。
他預想中,當他告訴鬱宴要走黑紅流量路線時,鬱宴會冷嘲熱諷,給謝宿那麼乾淨完美的路線,給他就是個流量?
“嗯,就是我不用故意討好觀眾粉絲,不用裝出一副完美的模樣,該怎麼就怎麼樣是嗎?”
“也可以這麼說,但還是要注意點。”
鬱宴肯定地說:“當然願意,做謝宿那種時刻維持完美的明星,太累了,我就要活得肆意一點,即便是工作。”
顏意愣了一下。
但他還有點不願意。
他覺得,走流量可以,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有謝宿那樣逆天的演技,但“黑”這個字他不認可,以後有爭議再說,沒必要一開始就給鬱宴定下這個字。
“你覺得不好?”鬱宴問。
“嗯。”顏意說:“你的未來不能比這樣定下。”
鬱宴壓住上揚的嘴角,聲音裡露出一種被馴服的意味,“我都聽你的。”
顏意壓下抬頭的衝動,低頭說:“我還想給你接個綜藝,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實在不行的話,我再給你看看有沒有合適的電影和周播劇。”
“嗯。”鬱宴靠近了一步。
“這次電影和電視劇,我們爭取一番。”顏意硬著頭皮說。
“嗯。”鬱宴更靠近一點。
“工作就這些,說完了,我走了。”
急慌要走的顏意,被鬱宴拉住胳膊。
“走之前,抬頭看我一眼。”
顏意渾身僵硬。
“就看一眼,不然我今天沒法好好拍戲。”
蘇平平在外麵拍車門叫喊,顏意的手機開始滴滴響,車裡靜謐又焦灼。
車窗外的更遠處,工作人員正驅趕瘋狂的粉絲。
那些粉絲裡一定有鬱宴的,她們瘋狂尖叫的同時,一雙雙銳利的眼睛在劇組巡視,想要看鬱宴,也在隨時提防著一個可惡的經紀人。
要是那個經紀人再敢對鬱宴做什麼,她們一定會撕了他。
顏意猛地甩開鬱宴的手,鬱宴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他臉上的冷漠還沒凝出,顏意出乎意料地回頭,踮起腳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那一下很快很用力,緊張的一吻,幾乎是撞到了鬱宴臉上。
還沒細細感受唇瓣柔軟的觸碰,兩張臉就貼到了一起,裹挾著他唯一沉迷過的氣息。
鬱宴瞳孔方放大,身體僵硬,血液沸騰,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山海呼嘯而過。
“鬱老師,鬱宴哥,鬱祖宗!”蘇平平連叫好幾聲。
“啊?”鬱宴有點懵地回過神,嘴角差點飛到天上去。
蘇平平:“……”
他穩了穩被嚇到的小心臟,“該去化妝了。”
“好。”鬱宴笑著說,嘴角的笑意怎麼都壓不住。
去化妝間的這一路,嚇到不少人。
黎搖本來應該是要來跟他對戲,見他這個樣子,偷偷要溜。
“搖搖。”鬱宴叫住他。
黎搖跟著他去了化妝室,非常小心翼翼。
都叫搖搖了,能不小心嗎。
坐在那裡化妝時,鬱宴嘴角還有點壓不住。
“搖搖,一個人看著另一個人的時候,忍不住吻上來,是不是代表這個人喜歡他?”
眾所周知,黎搖非常實誠,不會故意說討喜話。
“那也不一定能確定,還得看吻的哪裡吧,臉頰、額頭和唇上還不一樣。”
鬱宴回味了一下,“臉頰和唇之間,差點碰到唇,特彆迫不及待,好像要把我吃了。”
黎搖:“?”
“你?”
鬱宴:“不是,我朋友。”
老實黎搖:“鬱宴哥哥的朋友?武康嗎?”
他隻知道鬱宴這一個朋友。
鬱宴麵不改色:“對。”
“這是他最近的困擾,總跟我說,我聽他說多了,張口也變成我了。”
黎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那應該是。”
鬱宴:“搖搖,你不是也喜歡馬嗎?我贏來的那些馬你隨便挑。”
黎搖:“?”
鬱宴低頭打開那個小粉紅論壇,找到熟悉的樓,回了一句。
【果然溫柔刀很要命,以後我一定多對男朋友笑。】
他一整天心情都特彆好,就連對上謝宿,態度都很溫和,甚至還安慰他。
“喜歡的人是個垃圾白蓮不要緊,進去了也彆傷心,天涯何處無芳草,湖塘深處蓮見蓮。”
聽得謝宿想打人。
隻是顏意當天再也沒在劇組出現過。
鬼使神差地親了鬱宴一口後,他就……跑了。
說是在酒店工作,其實是在裝鴕鳥。
他到現在還記得,親上那張不可方物的臉時,心跳和呼吸同時驟停的感覺,天旋地轉間心臟和神經發麻的衝擊。
顏意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打開工作列表。
謝宿的《高歌》明天開播,黎搖的《瘋狂樂隊》後天第一期,他還有很多工作要做。
半個小時後,顏意歎了口氣,放下鼠標。
又拿著手機發了不知道多久的呆,顏意去衝了個冷水澡,這才慢慢進入工作狀態。
工作一直是讓他安心的事。
安排好宣傳引導,寫了好多文案,顏意又調出好多本劇本挨個看,一點瞎想的時間都不給自己留。
直到天黑了,他收到一條鬱宴的消息。
【鬱宴:我糾結了很久,看在你長得還不錯的份上,勉強答應做你男朋友。】
這下顏意再也沒法工作了。
【顏意:你胡說什麼!】
【鬱宴:你強吻我,不就是想做我男朋友嗎?】
【顏意:我不是,彆胡說!】
【鬱宴:那你為什麼強吻我?】
顏意盯著這個“強”字,腦殼一陣陣地發疼,心裡一陣陣地發虛。
是啊,為什麼親了上去。
他明明該逃走的。
剛開始他明明是甩開了鬱宴的手,就該那樣走的。
他之前明明是害怕的,害怕接不住大海就會崩潰,連一滴都保不住。
他平凡寡淡,身上找不出閃光點,性格裡還有改不掉的缺陷,和鬱宴雲泥之彆。
任何一個見到鬱宴的人都知道,這個閃光的人,未來會有多耀眼。
他們一個是被淹沒的沙粒,一個是閃閃發光的鑽石,沙子和鑽石怎麼在一起。
可是,他為什麼親了呢。
明明當時隻要抬頭看他一眼就行。
真的,看一眼,就行嗎?
顏意歎了口氣。
這聲歎息在夜色裡延綿,有種無奈又溫柔的認命感。
【顏意:因為,喜歡你。】
那邊沒了消息。
顏意不在意,他拿著手機,眉眼堅定又脆弱,敲下一個字又一個字。
【顏意:吻你,是我用這輩子最大的勇氣堵住了退路。】
大學選擇法律專業,是為了討好爸爸,想讓他多看自己一眼。
進入娛樂圈,是因為親生父母和邱慕辰。
他這輩子好像都在為彆人而活,即便想為自己而活,也被命運綁住了手腳。
隻有這一次,是為他自己。
他一往無前地衝上去,撞到他臉上,是因為他知道,一旦他吻了,那個殺伐果斷卻又隱忍很久的暴君,就再不會讓他後退。
他沒有退路了,即便以後脆弱時後悔也沒用。
同時,捂在眼上溫熱的掌心,靠在背後的寬廣胸膛,摟在腰間的有力胳膊,都是他的了。
永遠屬於他,隻屬於他。
【顏意:吻你,是我給自己的此生最大獎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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