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殷接收完原主記憶後,淡定地把房間裡收拾了一遍。
而後從床頭櫃上,找到了原主快關機手機。
打開手機,裡麵彈出無數條公司裡群消息。
私人聊天框裡,是經紀人五哥發來連環轟炸。
五哥:
“安樂樂,你在乾嘛?晚餐讓你來接待秦老板,怎麼沒來?你彆以為最近在吃播號做出一點成績,你就能嘚瑟了。我能捧紅你,也能讓你跌落穀底!”
“死丫頭,還敢不接電話了?”
“待會我回來,弄不死你!”
“你瘋了吧?我信息你都不回了?是死了嗎?”
……
安殷皺眉把這些信息接收完,根據原主記憶,大概總結出一些關於這個“五哥”事。
這個五哥就是當年把安樂樂從渣男手裡“買”回來負責人,也是催收公司主要成員,管理現在刺蝟娛樂。
刺蝟娛樂裡所有網紅,都是被高利貸受害者。
其中刺蝟視頻那個長得像薛77女孩,遇人不淑,被騙做了整容貸。
不僅欠了一筆巨額債務,還被五哥帶去照著薛77整容。
在刺蝟娛樂裡,還有很多不同類型受害者。
其中,不乏校園貸學生、被騙做整容貸無知女孩,還有很多像她一樣莫名被男友頂債且涉世未深女孩。
五哥不僅讓她們做直播,到了一定時間節點,就會讓她們去接待一些重要投資商。
如果被投資商看上,女孩們也可以做出選擇。
不願意對方也不會強求,甚至會把你趕出公司,讓你沒了這份兒工作還債機會,從此麵臨將是各種地獄般催債生活。
他們現在這樣給刺蝟娛樂打工,至少能享受安寧,也能偶然獲得一些物質獎勵,住地方以及生活品質都與正常人無異。
如果欠款過於多,又不聽話,可能就會被五哥帶到海外去拍片還債。
比起國外那些“賣人還債”產業,在國內做做直播,至少有些“體麵”。
這個性質與“張崇張尋兩兄弟沙洋樓”事件類似,卻又有不同之處。
不同之處在於,五哥並沒有限製她們人生自由,做不做直播,是否接待投資爸爸,都在於個人選擇。
即便他們報警,這類人也完全可以鑽法律空子,畢竟他們是實打實地債主。
欠債還錢,自古以來,天經地義。
刺蝟娛樂不僅給他們喘息機會,還給他們提供工作渠道還債,講出去美化一下,說不準還能得到社會褒讚。
想到這裡,安殷隻覺得渾身惡寒。
以前她覺得自己守護華國,是光明普照大地。
可如今發現,這個國家還有許許多多光明照不到黑暗角落。
手機電量提醒僅剩1%,自動關機。
她給手機充上電,發覺肚子餓了,打開冰箱,取了一份兒泡麵下鍋煮。
鍋裡“咕嚕嚕”沸騰,麵餅散開。
安殷正在享受這人間垃圾食物散發香味,卻聽見有人把們敲得“砰砰”響。
五哥帶著人在外麵錘門:
“安樂樂,你給老子出來!老子給你臉了?今晚這麼重要場合你都敢缺席?給老子出來!彆給老子裝死!”
安殷並沒有搭理,把煮好泡麵連鍋一起端去吧台上,坐下淡定地吃。
一口下去,泡麵味道衝擊她味覺,這才讓她覺得回到了人間。
她一邊仔細吃泡麵,一邊給唐雄打電話。
對方沒接電話,她隻能發消息過去:“是我。說起來你可能不信,你烈酒小仙女重生了。我現在借屍還魂到了一個剛自殺女孩身上,叫安樂樂,是個吃播。我待會可能會有點麻煩,你過來,幫我處理一下。”
把詳細地址也一起發了過去。
發完這條消息,外麵敲門聲越來越重。
五哥在外麵咆哮道:“死丫頭,再不出來我拆門了!”
安殷吃到嘴裡麵條柔韌可口,她把挑起方便麵咬斷,隨後起身,去廚房拿了把菜刀擱在食物旁邊,繼續淡定吃麵。
安殷把最後一口麵湯都喝乾淨,胃裡都被灌滿了滿足感。
她打了個飽嗝,感慨:“如果有一瓶烈酒,就更棒了。”
女孩話音剛落,五哥帶人撞門而入。
男人渾身酒氣繚繞,看她眼神很不友好。
隔著老遠,她都能聞見男人身上酒臭。
安殷皺著眉頭警告說:
“我建議你彆過來,為了你安全著想。”
五哥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三兩步衝過去,伸手就想把她從吧台處拽過來。
結果他沒想到,剛一伸手,安殷拿起菜刀,用背麵拍在他手臂麻筋上。
這一下力道不輕,讓他整條手臂都麻掉。
五哥氣急敗壞,抬起一腳要朝安殷踹過去,安殷卻閃身躲過,並且順勢一把抓住男人衣領將他往地上摔。
男人沒想到安樂樂突然這麼大力氣,整個人臉朝地摔。
安殷重生後,發現自己肌肉力量喪失了,摔倒五哥,完全是因為腦子裡那套流暢動作,使出一股巧勁兒。
她一腳踩住地上男人,蹲下身,拿刀鋒抵著男人後頸。
五哥帶來人正要衝過來,安殷威脅說:“彆過來,再過來他可就身首異處了。”
他們嘲笑:“嗤,安樂樂,你喝假酒了?你敢動五哥試試!”
安殷刀鋒往下壓了一點:“我無所謂,反正我賤命一條。死了拉個墊背,我不虧。隻是搭上五哥一條命,還有那麼多債務沒清……”
五哥感覺到脖子一涼,血液順著脖頸往下滴,他以為自己脖子斷了,趕緊說:
“你們彆過來!樂樂,我好樂樂,有什麼話咱們好好說,你說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你。不想去接待投資商參加飯局是吧?那就不去了,以後都不去了,在家直播也挺好,也挺好,我都尊重你意見。”
安殷並沒急著放開他,這時候,唐雄一通電話打了過來。
電話接通,唐雄那邊喘息急促,顯然不可置信,生怕隻是惡作劇。
安殷從他喘息聲,聽出了他恍然無措,笑道:“過來了麼?我麻煩可找上門了。你再不過來,你可就隻能看見一具屍體了。”
電話裡唐雄一怔。
這聲音與安殷天差地彆,可是那說話語調,簡直和安殷如出一撤。
唐雄沉默了數秒,開口問她:“我和安殷第一次見麵,喝了幾瓶茅台酒?”
他故意說錯酒名。
安殷嗤了一聲:“大哥,你不至於這麼薄情吧?我好歹是你死了初戀,咋倆第一次見麵喝是什麼酒你都不記得?是鹽京二鍋頭,一共六斤。”
電話那端唐雄立刻沒了聲音,電話沒有掛斷,緊跟著,裡麵有“噠噠噠”地跑步聲。
就在安殷掛斷電話瞬間,門口出現一個高大身影。
眉眼英挺男人走進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麵孔,一言不發。
安殷一臉好笑看他:“來得倒是很快,怎麼?我回來,你不開心?”
麵孔陌生,聲音陌生,語氣卻讓他無比熟悉。
唐雄深深地喘了口氣,溫柔地從安殷手裡取過菜刀,拉著她站起身,問:“怎麼樣?還習慣嗎?”
安殷點頭:“還行,沒有排斥感。”
唐雄望著女孩,喉嚨一滾,聲音壓低:“那,可以抱抱你嗎?”
安殷響了一下,搖頭:“不太好,現在還沒徹底習慣,我不太能接受這個陌生女人身體與你擁抱。”
唐雄把微微張開手臂又收攏,一臉可惜道:“不著急,我等你。”
他看了眼地上嚇破膽男人,又看向屋內其它幾個一頭霧水人。
他開口問:
“這些麻煩,需要怎麼處理?”
安殷簡單陳述:“我負債幾十萬,高利貸,利滾利,不知道滾成了多少錢,大概是吃播一輩子也無法還清巨額債務。你幫我請個律師,而後陪我去報警。”
五哥從地上爬起來,也終於緩過來,氣得去廚房拿了另一把利刃朝著安殷捅過來。
唐雄伸手抓住五哥手腕,反手一扭,對方手中利刃“哐當”落地。
緊跟著,他一巴掌扇在男人臉上。
這一巴掌力道極狠,把男人扇得往旁邊一撤,撞在旁邊櫃子上,頭暈眼花,直接暈過去。
其它幾個男人這才反應過來,把五哥扶起來:
“五哥你沒事吧?”
“五哥你怎麼了?”
“五哥,需要我們做什麼?乾死他們嗎?”
“乾個屁啊!五哥都這樣了,你還想乾彆人!趕緊送五哥去醫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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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殷離開時,五哥清醒過來,指著她大罵:“臭丫頭!你走出這棟大樓,就彆想再回來!我倒要看看,你拿什麼還債!怪不得今晚連飯局都不來了,有了臭男人是吧?你以為臭男人可以幫你脫離苦海還債?你做夢叭你!走著瞧!”
兩人並不理會他聒噪,頭也不回往外走。
唐雄陪同安殷去報警,又聯係了風凱法務金牌律師,幫助安殷打這個官司。
三日後。
孫邵奇把神獸饕餮送到了彆墅,小饕餮蔫兒噠噠地,心情仿佛很不美好。
薛琦在島台上處理早餐,小饕餮跳上島台,耷拉著一雙耳朵,去蹭薛琦手臂。
薛琦一臉好笑看她:“怎麼了?一副無精打采挫敗模樣。”
小饕餮說:“我好餓我好餓,我沒想到動用神力可以消耗那麼多力量,這是吃好多東西都補不回來嗚嗚嗚。”
薛琦給她切了兩根法棍,推過去給她吃:“想吃飽很容易,做我們吃播博主,你想吃多久多可以。”
她把合作內容跟小饕餮敘述了一遍,小饕餮吃得滿嘴碎末,一臉不可思議望著她:“還有這種好事兒?我隻負責吃,不用再給你們付錢是嗎?不會把你吃破產嗎?”